念着念着,滚烫的热泪就落了下来。
她明明是幽国最受宠的柔妃,为何今日却落到这般田地?这么想着,胸中翻腾起浓浓恨意,额角又开始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抬眸扫到案上的醒神香,她慌乱地朝外大喊:“金玉……金玉……我的香……”
金玉连忙从外面赶来,看到已经燃尽的香,连忙手脚麻利地换了自暗盒里取出一支新的,点上。
不期然地,“啪!”
“我不在,为何要点?”
柔妃的目光凌冽,凑近了香案深深嗅了几下,回身又打了金玉一下。
金玉连忙跪倒在地,“主子,是劳总管,他嘱咐了时辰,以便您回来就能用上!”
柔妃的眼神瞬间缓和了几分,平静了须臾,“醒神香金贵,于本宫安神定心颇有益处,以后还是省着点用。”
金玉瑟瑟缩缩地点了点头,“是。”
片刻,“那奴婢去为您准备餐食了。”
柔妃抬了抬手,算是同意了。
她回眸轻轻坐在岸边,用纤细的食指轻轻拨弄着落下的暗色香灰,唇角浅浅勾起,“劳占也不算太没良心。”
宫城之变后,她越发地喜怒无常,幸得劳占不知从何处寻了名医,做了这醒神香,每每燃上两支,屋内便似有从前的寝殿的感觉,令她心旷神怡,平和许多。
可是,自己却对不起他!没有护好他们唯一的孩子!
思及此,柔妃顿感鼻间酸楚,眼泪已是溢到眼角。她睁了睁眸子,理了理鬓边碎发,从暗盒里取出一块几乎看不见图案的红玉,轻轻咬了咬唇,“昊儿,母妃一定会为你报仇!”
说着,她轻轻趴在案上,静静地哭泣起来。
那年,若不是太过信任琅儿那个贱种,她的昊儿也不会死!
她就知道,他爹负了她,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值得托付?他们父子俩都是一路货色!
那年游山祭祖之时,那老家伙明明已经是年近五旬,却还是在人群中瞧上了她。只一日,宫城里的老太监,便进了府,宣了旨,一顶软轿,她便被抬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