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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一股无名火,从国子监一路烧回了六扇门,任谁都能看得出靖王心情不好,情绪很差,要躲得远一点。
晚些时候,金舒将案件纪要整理完,带着护本一起,迈过他书房门槛时,李锦心头的邪火依旧不见熄灭,烧的旺盛。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两个本,没好气地开口:“怎么,陈家少爷温文尔雅,很有风范?一见如故?”
下午回来之前,金舒就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到了晚上,怎么这莫名其妙还更严重了?
她一脸迷茫,瞧着面前跳动的烛火,被李锦灼人的目光戳得眉心都要钻出一个洞了。
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一副不听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模样,她诧异点头:“嗯……是个好人。”
李锦啪的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本子,放在一旁,冷笑着说:“好人?就帮你推荐两朵花就是好人了?”
这话,让金舒怔在那里。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啊!
“你评判一个人是好人是坏人的标准,未免也太低级了。”李锦嘴巴不停,白了她一眼,拿过案件纪要再一次打开。
却听金舒深吸一口气,话音里带着火:“是,我是低级,您高级。”
“您半夜三更去偷我玉佩的时候最高级。”
李锦僵住了。
金舒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我是仵作耶靖王殿下,一个仵作,那玉佩有没有差别,掂量掂量便知真假。”
“您好人,您高级,我这种低级的,还是别污了您的眼!”
说完,这段时间被李锦拿捏的各种委屈,一下全都涌了上来。
祖宅也好,千里来京城也好,动不动就欠银子,还要冒着随时被发现女扮男装的风险。
她抿着嘴,怒火中烧,转身迈出了书房的门。
屋内,李锦一个人坐在那,看着眼前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案件纪要,一把摔在一旁。
“该死!”
他手掌揉着自己的额头,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