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不该有的情愫。”李锦点了点头,“这位客人你可认得?”
掌柜摇了摇头:“只知是位徐姓公子,家境殷实,赏钱虽不说一掷千金,但次次也都是三两五两,他日日来此,便积少成多。”
“那徐公子不知莺歌的真面目,沉迷于虚妄之中,看不透真实。”
这话,倒是让掌柜面前的三人,皆是心生敬佩。
瞧多了六扇门里五大三粗的爷们,看着眼前这气质柔软,又颇有学识的女子,实在是一种享受。
“掌柜所言的真实,是哪一种真实?”
掌柜的笑起,将闻香杯恭敬地递给李锦。
“徐公子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爱情,却不知莺歌迷恋的只是他的银子。”她边说,边再次煮水,“莺歌家里有个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年长的8岁,年幼的6岁,是断然不可能与徐公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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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跋族人,十年之前长途跋涉来到京城,便一直在我这曲楼中做弹筝的艺女,我念她有家室有孩子,月俸比寻常稍稍高了一些。”沸水再入紫砂壶,稍等片刻,她为李锦倒了第一杯茶,奉在他的面前。
“莺歌要的是徐公子的钱,但徐公子要的是莺歌的人。”她颔首微笑,又为周正与金舒各倒了一杯,“这就仿佛在钢丝上游走,早晚都会有坠入山崖的那一刻。”
“可她不懂,以为青春常驻,是她凭本事换来的钱。”掌柜的顿了顿,“脏钱。”
李锦没有说话,将茶盏凑在鼻子前轻轻闻了闻,而后抿了一小口:“好茶。”
说完,他面前的掌柜,恭敬地弯腰,行了个大礼。
从曲楼出来的时候,周正皱着眉头,那有心事的样子,让金舒忍不住开口:“周大人,怎么了,有心事?”
周正点了下头:“那茶,当真是好茶?”
这把金舒也问住了,她也没有研究过。
就见李锦叹了口气,稍带嫌弃:“你当酒一般一口闷下,就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茶,也品不出个一二来。”
李锦叹一口气,神情凝重:“……被害人的丈夫,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抬眼,瞧着灼人的热浪:“大概率也不知道这个徐公子的存在。”
他迟疑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走吧,去看看这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