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外面的厂子,实际上也是我一个人在支撑。”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回眸看着身后的三人,“他在外面,日日逍遥快活,和那个莺歌鬼混。”
迈过正堂院子的门槛,她抬了一下胳膊,周围的丫头便了然的行礼,端上水盆,让众人洗手就坐。
“我大字不识,没读过书,确实不知六扇门,多有得罪。但你们说那莺歌死了,又是办案,想必应该是与三法司衙门有些关系。”
她坐在正堂的八仙椅上,将身侧的位置留给了李锦。
“六扇门就是三法司衙门。”李锦边说,边撩了一下衣角,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这个女人顿了顿,“那莺歌真的死了么?”
“死了。”接过一旁的茶水,李锦说,“两个月前死了。”
女子了然的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舒了一口气:“死了好,死了好……”
她那发自内心的叫好模样,让吹着茶上浮沫的李锦愣了一下。
眼角的余光睨着这个女人,他不疾不徐,清清淡淡的问:“何来好?”
李锦和金舒,看着女人稍带欣喜的侧颜,大致猜到了这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
但话从这姑娘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三角恋的猜测,哗啦啦碎了一地。
李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金舒和周正也将震惊写了一脸,眉毛扬的很高。
“若是可以,还请官爷务必将徐良才捉拿归案,早日问斩,慰藉莺歌的亡魂。”
端着茶的李锦怔愣了半晌,才诧异的问:“徐良才当真是你相公,是这徐氏瓷造的当家人?”
“非也。”女子面露厌恶,“他是我的相公,但徐氏瓷造,没有他也一样。”
眼前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不瞒官爷,两月之前,徐良才正因为那莺歌姑娘,与府里闹的不可开交。”
她端起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我已经同意让莺歌姑娘过门做妾,这是我作为当家主母,能给一个卖身也卖艺,声名狼藉的‘艺女’,所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哼。”她一声冷笑,“但莺歌姑娘显然是个有手段的。”
放下手里的茶盏,她指着眼前整个徐家大院:“她开给徐良才过门的条件,是她来做主母,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