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变了脸,“不是,不是芳芳!”
江承德腾地火了,“不是她,是六岁那个?还是八岁那个?”
角落里响起懒散的声音,“父亲,是芬儿,谁要娶秦芳芳那个母夜叉!安小哥,别激动,我妹妹说笑得!”
江雅文拦住平安,笑嘻嘻塞给他一锭银子,“娶媳妇是个大事,谁娶秦芳芳谁倒大霉!传这句。”
江夫人来了精神,“看见了?是他不要!他非得娶个庶女为妻!嫡女庶女不是一样吗?芬儿好歹是管家小姐,秦家书香门第,她姨娘听话,又是秦家的家生子,比周身铜臭烂了心肠的奸商,强千万倍。”
她瞧着萧恒,笑得讽刺,“再说了,江雅月就是庶女,不也做了少将军夫人?”
“大哥,如果秦家两个女儿都嫁给你,你愿意娶秦芳芳吗?”
“不愿意!”江雅文斩钉截铁。
秦家人心里庆幸,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秦大爷见时机成熟,“妹夫,既然孩子愿意,结亲不是结仇,过几日下定,尽快成亲,你也早些抱孙子。芬儿不似月宝出众,但她性子绵软。我妹子脾气不好,正好合得来。要是天天有今日这样的误会,外人知道,以为月宝忤逆,岂不是连累了孩子。芬儿记下在老太太名下,秦家再多出些嫁妆便是了。”
江承德无话可说,瞪了眼江雅月。
江雅月见事已至此,没有转圜的余地,呜呜哭出声。
都怪她太冲动了。
“舅舅说得是。芬儿温柔,打不还口,骂不还嘴,弱不禁风,勾人得很。不似月宝受了委屈,大喊大叫,手不能提二两重,喊打喊杀,笨得出奇。母亲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差点给她半个踉跄,年纪轻轻,真是……母亲怕被踩,躺在地上都能转圈,她可倒好……差点摔了,哎,真是!”
“文儿,别胡说。”秦大爷笑着训斥他,“今日的事都不准再提了。”
“就是!!说不清楚的事就别说了。”秦大夫人心里舒坦了。
看着江雅月数落道:“我们家芬儿挨了打,还要问我手疼不疼呢。长幼尊卑,一点不能乱。乱了,家宅不安。不过不碍事,妾身会教好芬儿,她嫁进来就好了。”
江承德恨铁不成钢。但事已至此,不结亲,东西也拿不回来。
江雅月无声地流眼泪,抽抽搭搭,弱小无助犹如孩童般让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