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西城邮局,邮局的工作人员给我们看过了邮政记录,的确有一封信件,是前天下午从黄娜托萝家的地址寄出,前天晚上寄到桑隆家里的。”病房里,湘对其它人说。
“从邮局出来,桑隆就回家了,我和湘还特地跟他一起去了一趟他家,确认了他家的地址就是那封信的邮寄地址。”菁说。
“他家也在洛夕城区?”茆问。
“是。”菁点了点头,“是洛夕城的一所合租公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确定,桑隆他没有说谎了?”湫问。
“嗯……我觉得还不能这样下定论,”湘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说道,“因为,还是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桑隆并不是什么受害者,而是陷害者团伙的人,一切都是他们计划之中的安排。桑隆按计划在教堂的集会上进行举报,并在今天早上给菁发消息说他知道真相,等到和菁见面后,再试图证明自己是受害者,办法就是把陷害者的名头包装在‘弑魔人’这个现成的身份中,转嫁栽赃给黄娜托萝。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塑造自己的受害者形象,还拉拢了我们,使我们以为找到了可靠的同伴。而他带我们去看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事先伪造出来的,用于使我们更加相信他的诬词。”
众人听了湘的这一番猜想,都觉得不无道理,思索了一阵后,茆首先提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桑隆为什么要去陷害黄娜托萝呢?我连他们两个互相认不认识都不知道,菁,你知道吗?”
“不知道。”菁摇了摇头,“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们平时有过交集。”
“湘,你的观点是桑隆和陷害者一伙可能性更大,而黄娜托萝是被他诬陷的,是这样吗?”茆问。
“不是,刚才那种情况也只是一种猜测。”湘说,“我只是想说,我们现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不能够轻易相信其中任何人,尤其是桑隆这种敏感人物。”
“湘说的有道理。”菁赞成地点点头说,“我想我们的下一步,应该是要继续调查,设法查清桑隆究竟有没有说谎。”
“是的,如果我们能想办法知道黄娜托萝究竟有没有寄出过那封信,或许就能清楚真相。”湫说。
“直接去问黄娜托萝?”菁问。
“不,直接去问是不行的。”湘摆了摆手,“刚才在车上我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基本能够确定的是,桑隆和黄娜托萝中,其中一个人是不站在我们这边的,而现在事态很不清晰,我们很难判断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如果要调查,还是得继续隐蔽地查,不能直接把我们掌握的所有底细全部抛出去,毕竟陷害者手段又阴又狠,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湘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后又补充道: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和陷害者无关,而是都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中,一切都按照陷害者既定的策划进行,而陷害者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把怀疑的焦点聚在桑隆和黄娜托萝身上,好让自己在整场阴谋中处于一个安全的地位。”
湘最后说出的这种可能性,着实让其它三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小的骇然。细细一想,这种可能性虽然看似比较极端,但当联想整件事前后,谁都不敢低估这场谋局背后主使者的阴险诡诈和控局能力。
由于整件事牵涉了各种人在其中,存疑的细节太多,众人掌握的信息又非常有限,因此可能性众多,又不敢随便试错,就像在下一盘赌注巨大的盲棋。
不论如何,事情并没有因众人的梳理而变得明晰,从何处入手也成为了难点,大家都被如此繁复莫测的局面给难住了,没有了接下来应该如何调查的思路。
“黄娜托萝……”茆勾着头,开始仔细回忆和这个女生的有过的交际,试图从他们的共同经历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湘双目紧闭,两只手手指关节顶住额角。“我们现在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推理,调查,我们可以继续调查,但是怎么做呢?”他说得比平时讲话时的声音略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唔,怎么办好呢?”坐在茆对面病床上的菁轻声沉吟,她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结;坐在陪护椅上的湫用拳面拄着下巴,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凝思。
所有人,都在为事态的复杂和调查的困难而感到迷茫。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湫忽然讲了句:“要不我们把给C.J.女士和琼斯的信写出来,邀约他们见面,如果他们同意见面,我们就从他们开始调查。”
湫话音刚落,其它正埋头冥思的三人都齐刷刷地抬起头来。
“对呀,湫,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湘兴奋地一拍手说道。
“好主意!”茆和菁也表示赞同。
“行,那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写,然后我就把邀约函写出来。”菁说着起身走出病房,找护士要纸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