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道:“你这阿娘也太多事,你们几人拦着我还能带她走不成, 里面毕竟是我表妹,你们这样饿着她,也是我祖父母说的么?”
尚阿娘还想再说,想楚乔小姐出嫁是家中娇客,多说无益。
便道:“小姐说的是,也是老奴糊涂,这就给小姐开门。”
楚乔领着夏荷提着食盒进去。谷大仓被绑在园中的枣树下。谷大仓与楚乔对视一眼,楚乔匆匆低头快走。
为她们开门的是孙二妹,楚乔进去,见屋内火亮,表妹坐几案上在写书信。
祝文文见表姐来并未抬头,阿水倒是很懂礼数,依然问安让座礼数周到。
楚乔知道表妹是因为自己将她扔下心有怨怼,自己也觉讪讪的,见表妹不抬头便款款走在案几旁,探头看去,竟是状纸。上面状告便是羽家庄。
楚乔伸手将那状纸一抽,登时团了几团,捏在手中道:“英台你怎么能上告?咱们可是一家人。”
祝文文手中毛笔滴落墨汁,她将墨汁收拾干净。又铺一张新纸出来,提笔重新写起来,口中平静道:“表姐来看我这犯人作什么?我跟谁是一家人?我只不过是被看守的凡人”
楚乔落座在表妹身边道:“英台,今日是我不该丢你在庙中,是表姐不好,今日前厅的事,我也听说了,但谷大仓的确杀了人了,这是事实。”
祝文文听此话仍在纸上笔走龙蛇,头也不抬道:“表姐没见头,没见尾,见了中间便走了,我再说一遍,谷大仓为我杀人,是忠仆义奴,那二人活该被杀。”
楚乔低头不语,问道:“那今日那狗小七,楚生二人,真要对你行凶?”
祝文文抬头凝视楚乔,眼中吐火心中愤慨道:“此二人能欺辱流民女,就不是好人,若今日没有谷大仓跟着,表姐与我同到庙中,怕我们几个女人都性命不保。此恶奴刁仆留在羽家庄便是祸患。”
楚乔眼神闪烁,良心不安,大拇指不停扣着食指的手皮,纠结不已。
她信得过表妹为人,今日她刚进土地庙便已猜到庙中发生了什么。若从她得内心出发,看见炒豆儿一家惨死她实在不忍,但事已至此她只是可怜炒豆儿罢了,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