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能够重新开始，也不会是现在的你了。】前世的语气带着些莫名的嘲讽，【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一样。】

但此刻周雾注意力全在姜灯身上，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话了。

“阿玉……”

周雾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离开我，别讨厌我……我爱你，我爱的是全部的你……”

姜灯迟疑了好几秒，眨了眨眼，缓缓抬手，回抱住周雾微微拱起的脊背。

她不会因此讨厌他。

虽然周雾说是他的责任，但这话听听起个安慰剂的效果就好，她的人生，说到底还是要自己负起大部分责任。

如果……

周雾没有抛弃她选择温桃桃，她其实根本不会恨他。

姜灯恨的、厌憎的，也是上辈子的周雾，这辈子的周雾，她是不讨厌的。

她向往周雾这样的人。

甚至截止到今天，他依旧是她的理想型。

如果能把两个人分开来看……如果他不会移情别恋……如果周雾能和上辈子彻底割裂开来……

可是他身上已经有了前世，他们共享记忆，甚至很有可能共享感情，周雾不可能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本来就是一个人，内核也会变吗？

姜灯感觉眼前场景里的一切节奏都好似变慢了，她眼睛有些酸涩。

其实，在上辈子生命的最后，她心底隐隐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期待过，也许他会来，也许他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

可是，周雾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幻想终究是幻想。

算了。

姜灯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