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阳儿这孩子性格太过纯真无邪,不晓得他在外头究竟会结识什么样的人物。渊儿啊,若你得空便去关中书院走一趟,给阳儿提个醒。”
顾景渊一心想要避开与母亲在自己婚事中过多的纠葛,对于母亲此刻的失神并未太过留意。
他颔首应道:“母亲尽可放心便是,阿阳这些年来一直佯装成纨绔子弟,想必自有他的分寸,断不会令父亲与母亲为此烦忧。”
说起这个小儿子,武安侯夫人不禁忆起他自幼便随了其父亲,喜好习武弄棒,对那文绉绉的诗文实在是兴致缺缺。如此一来,真不知他在书院之中能否适应,学业又进展得如何。
光是这般想想,武安侯夫人就觉得一阵头痛袭来。末了,她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但愿阳儿此次能得祖先庇护,在科举之上一路顺遂,顺利考取一个举人的功名归来吧。”
大周建国伊始,太祖皇帝高瞻远瞩,深知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加以约束,势必危及朝纲。于是,太祖皇帝毅然决然地为世家定下严格规定:凡世家子弟欲投身军旅者,务必先考取举人功名,若无此功名,则绝无进入军营之可能。
如此一来,太祖皇帝旨在断绝世家凭借权势为那些不学无术、庸碌无能的子孙谋求军职之路,以保持军营高昂的士气,确保将士们始终对君王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此时,顾景渊正耐心宽慰着武安侯夫人:“母亲大人且放宽心,阿阳一心想要进军营,其志坚定如磐石,请您相信他必能有所作为。”
武安侯夫人微微颔首,认同儿子所言,随即话锋一转,关切地询问起长子在户部的近况,尤其是与同僚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
要知道,渊儿未曾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却承蒙陛下厚爱,直接获封为从六品户部金部员外郎。这样特殊的恩遇,难免会引起一些同僚的嫉妒和不满,从而遭到排挤。
事实上,排挤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不过顾景渊对此看得很淡,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他觉得向父母诉苦告状毫无意义,反而有损自己的形象和气度。况且,他坚信只要自己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和才华,便能赢得众人的认可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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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机会已经来临了。
就在今日,宣德帝单独召见了他和谢卿言,并委以重任——希望他协助谢卿言贩卖细盐这一重要事务。
***
数天之后,阳光透过宫廷那朱红色的大门洒落在朝堂之上,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宣德帝冷眼看着部分朝臣面露惊愕、无措的神情,因为在这些朝臣们准备对公主们发起弹劾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以欧阳太傅为首的另一部分朝臣竟然并未随声附和!相反,他们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指责那些弹劾者乃是信口胡诌、无中生事。
反驳的言语中大致无差,大约都是公主们可是由当今圣上以及皇后娘娘亲自悉心抚养长大的,公主们教养之好、礼仪之全,又怎会像这些大臣所污蔑的那般不知礼数呢?
若是朝臣非要弹劾公主们,那便是在指责宣德帝与林皇后。
眼见欧阳太傅等人竟将此等小事上升至对宣德帝的指责层面,整个朝堂之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而此刻宣德帝端坐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中,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神色晦暗不明扫视着底下的一众朝臣。
在这般凌厉且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注视之下,朝臣们无一不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敬畏与恐惧。他们纷纷垂下头去,不敢与皇帝的目光对视分毫,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龙颜。
于是乎,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