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梨费力抬头望着，只见那灯笼飘着飘着忽地一停，然后慢慢地聚集起了光。

灯笼被点亮了。

点亮之后的灯笼立刻离开了此处，远远地，不知道要飞向哪里。

“那边，是，是他们死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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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是来收灵的吗？”

陶梨费力地翻过身子，抬头望天。

天好高，她从来没觉得地狱世界的天这么高过。

但是天又好矮，因为它被无数灯笼挡住了，那一个个的黑白的灯笼，好像是他们卖给老板的灯笼。

但是在灯笼被点亮之后，灯笼忽然就有了色彩。

明亮的，跳跃的，让画都栩栩如生了起来。

陶梨恍惚地伸出了手：“那些光，是他们吗？”

“是他们！”有鬼道，“你看那个，明显就是钱铎和毛豆，毛豆围着他乱跑呢。”

陶梨忽然想看看灯笼会飞向哪里，她慢慢地控制着自己飘了起来，跟随着那些灯笼。

其他鬼也飘了起来，跟着灯笼往前飘去。

忘川河边，苏凌看着这无数闪着光的灯笼，知道每个灯笼里都装着一个灵魂的时候，一瞬间眼泪决堤，完全控制不住。

是这些鬼牺牲了自己，换来了轮回之门。

也正是因为有了轮回之门，所以他们被灯笼收灵，获得了新生。

“老板！”

岸边有鬼喊了一声，苏凌擦干净眼泪，挥了挥手。

众鬼大声喊道：“老板，是他们吗？”

苏凌大声喊道：“是！他们要投胎了，跟他们道别吧！”

众鬼忽地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岸边，费力地抬起胳膊挥舞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再见！”

“鬼友们，再见！”

“再见。”

随着众鬼一声声不舍的再见，灯笼缓缓地落在了忘川河上。

河面上倒映着他们这一生的喜怒哀乐，各种画面，直到画面消失，灯笼飞出轮回之门，过去之事尽消，未来光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