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只道不好,上头的酒意这会儿也被吹醒,他赶紧调转步伐,往涧水房走去。
刘二跟了几步,欲要退下。
裴岸见状,“怕什么?”
刘二一听,忽地双腿跪下,磕了几个头,“四少夫人于属下有恩,这般来求四公子已是犯了府内规矩,四公子容我退下吧。”
裴岸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挥手允了他,临时追问,“父亲同二哥可知?”
“回四公子的话,国公爷同世子爷今儿一大早就去了西城卓家,给他家老太君贺寿。”
那就是不知!
裴岸再不理会,只闷头往宅院靠后山的荒芜院子疾步而行,涧水房是府中私牢,但因为三公子的事情,已锁上了三四年。
这番动静,裴岸心里知道大事不好。
萧引秀正带着两个孩子并一堆丫鬟习字绣花,刚刚世子跟前的随从打马回来,说府上早些落锁,国公爷同世子爷歇在卓家。她问了内外院安稳,就歇在正房,打起了络子。
一屋子主仆倒十分和谐,却被大丫鬟寒香的脚步声扰乱。
她平日素来稳重,可这会儿面上却是担忧,都来不及禀告,撩开门帘就直奔萧引秀跟前,同她耳语道,“夫人,四公子朝着涧水房去了,仙大娘子还在驱邪……”
萧引秀一听,惊得起了身。
“老四如何知道宋观舟在涧水房?”
此事悄悄进行,知道的无非就是几个亲近的人,从小祠堂到涧水房都是掩人耳目。
寒香摇头,“不知,可仙大娘子说要驱邪到天明,妖邪才会从四少夫人身体内驱除,这四公子一去,只怕就耽搁下了。”
萧引秀怒目看向寒香,吓得寒香噤了声。
“走,同我过去看看。”
寒香马上拿来滚白狐狸毛厰衣,又让两个婆子打了灯笼,一前一后照着萧引秀出了门,主仆二人急匆匆往涧水房赶过去,刚走到门口,却听得里面的婆子大声呼痛,萧引秀心头一沉,还来不及反应,身着中衣的裴岸打横抱着覆着他外袍的宋观舟走了出来。
萧引秀下意识后退半步,勉强挤出笑意,“四弟,这驱邪仪式还未完,怕是不好将四弟妹抱回去。”
裴岸冷冷看着她,“二嫂,是你的主意,还是母亲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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