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之内,捏着佛珠不停念经的萧氏突地睁开眼睛,满脸讽刺,“芳儿!死了才好!!不过是贱人一个,曾经庄沁心死了的时候,我以为他再也不碰旁的女人,呵!老不修的!”
杏枝跪在一旁,不敢做声。
自从樱枝白日被责打昏迷,如今跟在老夫人跟前的就是她。
她素来木讷,不得老夫人喜欢,如今乍然近身伺候,更是战战兢兢。
老夫人发出这么渗人的诅咒,她唯有低头,不敢出声。
随着金珠、芳姨娘被拉了出去,最后上来的是宋观舟,她刚一出井口,就被裴岸兜头的披风裹得紧紧的,宋观舟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芳姨娘……,怎么样?”
赵大夫跪在地上正在施救,一会儿就听得芳姨娘吐出些井水,悠悠转醒。
裴岸见状,打横一把抱住宋观舟,向父亲说道,“观舟冻得不轻,我带她回去。”裴渐这会儿见芳姨娘救了回来,心神安了大半,走到跟前看着满脸都是水的宋观舟,“今儿父亲多谢你了,观舟。”
宋观舟还在不停地发抖,喃喃说道:“可惜太晚,金珠没了。”
话音刚落,泪水就落了下来,裴渐哪里想到这个往日不曾亲近过的四儿媳,竟是个菩萨心肠。
心头一想,果然是守安之女,心思纯真。
“先带观舟回去吧。”
裴岸领命,抱着宋观舟大步走开,忍冬也含着一眼泡子泪,同阿鲁跟着裴岸快速离去。
一路上,裴岸的速度飞快,宋观舟贴在他胸口,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颤抖之余唉声说道,“人命轻贱,果然不值钱。”
裴岸微叹,“后头之事,我差人看着。”
宋观舟仰头,看着冒出青胡茬的下巴,愣愣说道,“父亲房里的事,你个做儿子的,莫要插手。”
裴岸嗯了一声。
宋观舟咳嗽几声, 继续说道,“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得去弄清楚,到底是何事,逼得一个芳华女子半夜轻生。”
“好。”
不多时,回到了韶华苑。
荷花今晚值夜,听到动静后,就赶紧起身,想着大晚上的主子们怕是要喝点热水,索性翻了小厨房的炉灶,烧了热水。
果然,看到被四公子抱进来的少夫人,她都愣住了。
忍冬也赶紧吩咐,“快烧些热水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