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着的农家大姑娘满脸泪痕,看着飘然而去的花和尚,恨恨不能自已。
倒是老猎户的婆子腆着脸说道,“这二人在老妇家中,吃住皆在一起,清白怕是……”
阿鲁反手就是重重一耳光,那老妇嗷的叫了声倒地不起,口中喷出来的血里带着几颗牙齿。
正保上前来,此刻穿着常人便服,却拳头生硬,不要命的砸了下去,“浑说,你这破屋就三间,我们仨不一间那是不是要给你家的全撵了出去,打了坏主意谋财害命,这会儿却还敢泼脏水,知那夫人是谁,我师父的妹子!”
嘴里骂得极为难听,最后还是裴彻听不下去,呵斥道,“出家人,休怒。”
正保骂骂咧咧回到裴彻身旁,旁府之人倒是看看热闹,可裴家的人简直目瞪口呆,正保几年前在府上时瘸了腿,见谁都是笑嘻嘻,温和之外多了讨好,从来只见旁人欺辱他,哪里见他回过嘴。
今日再看,简直判若两人。
说来,物是人非。清风明廷一般的翩翩公子,如今落发为僧,端地让人心痛。
待做了简单的担架,铺了褥子,裴岸才把裹着披风的宋观舟轻轻搂到担架上,上下固定好了,四个侍卫抬着她,出了这猎户家。
路过跪地痛哭哀嚎的一家人时,阿鲁问道,“四公子,这家子人心怀叵测,如何处置?”
只见裴岸淡淡扫了过去,一家人痛哭求饶,裴岸心中全是担架上的女子,随意说道,“送官即可。”
“不不不,求求大官人,夫人在小可家中,并无受了委屈,求求大官人发发慈悲,饶了小的一家……”
还拉过有了身孕的大儿媳, “肚中稚子,甚是无辜,求大官人、夫人饶了小的们。”说罢,左右开弓,重重自打耳光,裴岸又道,“阿鲁来办,依照大隆刑律。”
裴岸出了逼仄的农家房子,放眼看去,“三哥呢?”
护卫左右看来,纷纷摇头。
莫说那传奇的三公子,就刚刚还骂骂咧咧的正保,这会儿也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