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迟疑,胡乱猜测的话,她怕祸从口出。
宋观舟看她脸上为难,浅浅一笑,“要么杀了我,取而代之,对不?”
“……少夫人,您都猜到?”
听到有人要为了个男人杀了自己,宋观舟并不开心,她淡淡一叹,“真会这样?”
忍冬这会儿也没了顾虑,把心中所想全部说来,“倒也不一定就是亲自出手,少夫人娘家清净简雅,同旁的宅门后院截然不同。从来都说最毒妇人心,可不是说来笑笑的。男人们手段狠辣,却鲜少像后宅中的女子,顶着一副纯良面貌,娇怜可人,背后却手段阴狠,毒辣难言。”
“细说就是。”
“萧家乃大族,四世同堂,主子们粗略数来也是好几十,各房各院,总有自己的算计。最多见的无非就是妻妾相争,妯娌敌对,再就是抢婚夺婿。”
话到这里,忍冬记忆深处一桩陈年旧事浮现出来。
可她不敢多说,只比着同宋观舟说个简略,“豪门大宅,姑娘个个娇贵,可十个手指头伸出来也有长短,何况是人,好的公子少见,怎么办呢?少夫人,不过是一群十四五岁的未嫁女子,若不算计,那还能得个好夫婿吗?”
话说得隐晦,宋观舟看过太多宅门小说,知道大概。
“可觊觎裴四这样的有妇之夫,如何算计呢?”
“少夫人,这大姑娘不可不妨,如今她未婚女子,却与四公子、秦二郎亲近。嘴上说的是挚友,可哪个大家闺秀这么与男人胡来,还时常在满月楼攒宴,哄着两个男人过去玩耍。”
听听就觉得出阁。
可惜她做得隐秘,秦庆东与裴岸都是端方君子,不与人云,不然——
“我早知她看上裴岸,但拿不准她会如何算计我……”
宋观舟实话说道,怎么可能不防?
忍冬趁着暮色将近,凑到宋观舟跟前,细细说了几个手段,“往后大小宴上,若有大姑娘在,少夫人就得上些心,吃的用的,奴一定会看好;往后出行,咱也得点几个侍卫跟着;还有……,朱宝月那样的伎子,少夫人以后不理为妙。”
宋观舟咦了一声。
“我当然不曾理会。”
忍冬叹道,“我的祖宗,奴的意思是不可与之往来,哪怕四公子再去楼子里耍玩应酬,您再不能像上元看灯那般,打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