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舟,我的娘子,明儿再闹!今夜实在不成——”
等到宋观舟哼哼唧唧给他中衣都扒了时,他来了兴致,宋观舟却觉得疲累,半醒的酒意重新袭来,歪过头睡了过去。
裴岸:……做个人,宋观舟!
偏偏酒意更困人,任由裴岸怎么呼喊磋磨,她都不醒,气得裴岸直到二更鼓响了,才眯了一会儿。
次日,眼睑下头带着浓厚的缺眠惫态去上值。
反而是宋观舟睡到午间用饭,才慢慢悠悠起来,齐悦娘进来时,宋观舟还在打着哈欠坐在妆镜跟前等着莲花荷花梳头。
“你是这会儿才起身?”
齐悦娘面上藏不住的诧异。
宋观舟懒懒起身,欲要行礼,被齐悦娘一步上前按了回去,“快些梳妆,今儿过来看看你,怎晓得这会儿才起来——”
“左右无事儿,又在养伤,起得早午间我也得抱被睡那么几个时辰,还不如一次性睡够。大嫂,昨儿钦哥儿可是也吃醉了?”
提到儿子,齐悦娘笑了起来。
“是有些醉了,小的两个还好,可非得黏着大哥睡觉,昨儿晚上都歇在我那房中。”齐悦娘拿起一株牡丹花样的簪花,给宋观舟高髻一侧轻轻插了进去,“今儿一早,大的两个还是去读书了。钦哥儿还同我说,许久不曾这么玩耍过,真是高兴。”
宋观舟从妆镜里看着将近三十岁的齐悦娘,浅浅一笑,“本是想着把你和二嫂都叫来,只是我这院中向来规矩不好,你又长途跋涉刚回府中,二嫂忙了一日,俱是辛苦。我想着莫要冲撞你们,不如改日再请你们来吃一次。”
韶华苑玩闹起来,鲜少分什么主仆、男女的,两位嫂子都是名门出身,定然不喜。
这点谱,宋观舟心里还是有的。
齐悦娘看着牡丹一样大气娇艳的宋观舟,笑着应了,“出府之前,还时不时看你跟老四吵嘴,后又听得府上送年货的下人们说了一嘴,我啊,总担心你们小夫妻俩,闹得过火了些。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昨儿晚上,临河和阿鲁亲自送了几个哥儿到扩月斋,小的都兴奋无双,梳洗更衣,上了床榻都还在叽叽喳喳说不停,好不容易熄灯睡下,兰香才同齐悦娘说了一嘴。
“幸而大少夫人你不曾去,那番浑闹,凭地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