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老夫人?一家人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吗?吃什么喝什么!”
常富贵又道,“她说了有兄长来接,到时成亲,兄长不也是我的大舅子,送我们些银钱嫁妆的,也是使得。”
仙大娘子气急败坏,拖着儿子下了楼,“我当是你老子那浑货死的早了,如今看,却是死得晚了,好的不教授你些,却成天想着歪门邪道。天下好事儿捡你来,那往日你在饭馆子给人洒扫跑腿,受的窝囊气是为了何?”
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必然带来毁灭大祸。
仙大娘子两眼喷火,若不是那小寡妇卷了银钱跑了,而今她在外地盘起个家业,也不是不能给儿子娶妻纳妾,但现实悲凉,母子二人如今就靠着个茶水摊来过活,肖想哪些作甚?
没得有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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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冻县,得名寒冬滴水成冰。
虽说跟京城中心隔着不过三四十里地,却偏偏因为中间有座盘龙山,比京城要冷上许多。
此刻,一处小当铺紧闭门户,若有心人能绕到后头,倒是能听到院落里争吵不断。
“我早些同你说来,那是我姐姐唯二的两个孩儿,白哥儿去听书,你莫要造次,这下可如何是好?”
瘫坐在正房内地上的正是许凌白的舅母刘氏,刘氏四十有余,因常年操劳,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岁。
兼之她少有收拾打扮之心,穿得更像普通农妇,这会子被相公责骂,并哭天抹地起来。
“你这天杀的,这与我有何关系,我这个做舅母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是她自觉地咱商户之地,有辱了她这大家闺秀,竟是扯着腿子拉着个丫头就跑了,你如今来怪我,存的是哪样子道理?”
旁边站着一憨厚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这会儿不敢替母亲说话,也不敢看父亲眼眸。
方九生颓然落座,“你们娘娘儿儿心头打的什么主意,我何曾不知,可你们却小看了我那外甥的能耐,他只是赴京科考,却也不能把妹子留在许家,为的是个什么,难不成你母子二人心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