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自许凌白兄妹二人来投亲,他并眼眸子贼亮,看着表妹不挪眼。
许凌白是什么人?
中了举,也是半只脚踏进官场,怎么容许妹子跟他这么一个商户子搅合在一处,何况自己这个外甥女长得肤白貌美,知礼懂事学识不浅。
想都不能想的人物儿。
许凌白来的第二日晚,老妻刘氏并在床榻上与他说道,“我寻思着往外头嫁去,外甥女双亲不在,难免是要挨人欺辱,不如在我跟前,我自来没个女儿,定然宠她爱她——”
刘氏刚说出想法,就被方九生气得低声呵斥。
“二人哪里合适,大郎高不成低不就,读书没能耐,做生意也不成器,你倒是敢想!以后不准再提,凌白聪慧,若让他知晓,定然带着凌俏搬了出去,届时我如何见我那可怜的妹子!”
许凌白投亲来时,就说得明白。
“家中后头太太要给凌俏说门亲事,左右上下都不相配,我不舍她坠入那些破落门户,又不放心族人,只得带在身边。”此话说得明了,方九生与刘氏并两个儿子听得清清楚楚。
方九生在家里头,对许凌白兄妹倒是十分爱护。
刘氏和方大郎并不敢轻举妄动,面上也算过得去,后来许凌白看舅家还不错,正好隆恩书院请了三个当世大儒前来讲课,得了信的许凌白为赴今年恩科,又托了旧日同窗关系,勉强得了个听课名额,只是那隆恩书院想来规矩森严,不让外带亲眷。
许凌俏得知后,安抚兄长,“舅舅舅母待我犹如己出,我并在这里等你月余,也是使得。哥哥莫要因我拖累,误了前程。”
兄妹一直相依为命,许凌白细细一想,这也不是旁人之家,虽说自母亲去世,两家人少有往来,可舅舅宅心仁厚,定然能护好妹子。
有了这些打算,才辞别了方九生夫妇,提了简单的衣物行李,只身去了隆恩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