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门口,庆芳就开了正房的门,早早候着。
阿鲁进了门,来到堂屋见到宋观舟,拱手躬身,“少夫人,是四公子与二公子让我先行回来同您说一声,事情不太顺利,那青梅园上下翻了,却不见表姑娘踪迹。二郎与青梅园的顾婆子还在对峙,总归不管如何,哪怕表姑娘被有心人买走,挖地三尺也要寻来!。”
“真是混账!不过就是一夜功夫,人就被转移了?”
阿鲁摇头,“她死咬着是二公子污蔑于她,二公子直奔琴童说的丁字房,倒是寻到了旁的被折磨得半死的女子。四公子在外听说后,准备天亮就去京兆尹报官,说青梅园胡乱买卖人口,竟敢背地里把大家闺秀卖入这污糟之地。”
穆安法典里头可是说了,诸略人,略卖良家为奴婢者,处于磔刑,买入人降一等,徒三千里;略卖人为部曲者,徒三千里,买入人降一等,杖八十,徒三百里。
这顾老鸨子买入来路不明之人,楼中本就藏污纳垢,裴岸寻个旁的名头来报官,只怕也够青梅园喝上一壶。
裴岸吃准这一点,只待天明就去。
而青梅园里,秦庆东冷笑着,与顾婆子正在周旋。
顾婆子三十五六,装扮得花枝招展,她与旁的鸨子大为不同,是个豁得出去也很是放荡的青楼掌家。
“贵人哟,您今儿都毁了我的宴,如今又糊弄三娘我,说什么我私藏里你们同窗的妹子,这怎么可能,我这里是什么地儿,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我自来不沾。”
她身上脂粉味浓厚,摇着娟帕,故作委屈。
秦庆东是这条街子上的常客,但不是青梅园的常客,偶尔来吃杯酒,也是推脱不过去的应酬。
与顾老鸨子打过几次照面,也算是有几分体面。
可今日这般,被秦庆东从嫖客床头薅下来的狼狈不同,顾三娘这会儿肚子也窝着火。
“三娘,你也是有能耐之人,见多识广,丁字房里被你弄走的那女子,还是快些指个明路,我知道你从你妈妈手上接了青梅园做到如今,也是不易,莫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葬送了全部。”
顾三娘钗发全?,她如今虽说不挂牌子接客,可熟客 总也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