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带着临川进来,说了一番正贤阁的打算,萧引秀听完,眉头紧锁,“给个妾侍立碑,怕是不妥……”
都死了好几个月的芳姨娘,怎又卷土重来?
临溪低头禀道,“世子夫人有所不知,老爷这几日歇的晚,夜里又不沉,早间天还黑着就睁开眼。说是梦到芳姨娘,哭诉说阴曹地府又冷又苦,连个门头都没有,寻常来的孤魂野鬼,不问不说,直接占了她的屋子。”
……这算个什么事儿?
裴海跟着叹气,“属下请了先生盘算过,说是芳姨娘葬在郊外野地,少了墓碑,缺了根基,要不得。”
萧引秀吹了热茶上头零星茶叶,不咸不淡说道,“不过是个妾侍,你们自行请人打个光头的青石碑了事。”
裴海笑答,“老爷的意思,想着再做场法事,她主仆二人死得凄凉,怕是超度一番的好。”
萧引秀听完,沉默不语。
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海叔自管去做就是,寻两个和尚念几日经,花不了几个钱,海叔差人来领了牌子,去账房支钱就是。”
裴海应了是,又说了裴渐的想法。
“老爷想在芳姨娘坟地边上起个草庐,他得闲往那边坐上半日,乘个凉的,也便宜。”
什么?
结庐守墓?
萧引秀一双眼眸满是疑虑,“海叔,这……,这怎使得?府上主母还在,况且哪有堂堂国公爷去给个小妾守墓的道理?!”
真是传扬出去,贻笑大方?
不!
只怕是京城最大的笑柄,萧引秀再忍不住脾气,朝着裴海发难,“姑父糊涂,海叔怎地不劝一番?这公府老夫人还在后头小佛院吃斋念佛,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裴海从交椅上起身,弓腰答道,“老爷也不是要去哪草庐里住着,只不过是酷夏难捱,去林子里松快松快罢了。”
萧引秀顿时想到,这定然是萧家人离去,姑父才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