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却只能做佣兵,只能在一场场战斗中消耗生命,为食物和水出卖血肉,因为他们来自沙漠,所以他们只能做佣兵,只能受人白眼只能遭受不公正的待遇。
这样的人,遭受苦难的人,竟占了须弥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妮露一手抚胸,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再次意识到“莎士比亚”先生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能有幸成为他的助力,是我的荣幸。妮露想。
“妮露,我整理好了参加面试的佣兵的名单,我已经根据年龄、相貌筛选掉了一部分不适合登台的佣兵,这些人你再看看,哪些人的表演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剧场经理祖拜尔招呼道。
“...好!我...我来看看。”被打断思绪的妮露声音有些局促,她掩饰般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襟,快步登上观众席走到祖拜尔身边,从他手里接过厚厚一叠名录。
“这位小姐,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她的舞蹈很有力量感,她还是出色的训鹰人,她说如果在沙漠,她能让她的猎鹰和她一起表演舞蹈,但是途径喀万驿时,三十人团因她带着猎鹰禁止她通过,为了寻求工作,她只能让她的‘同伴’回到赤王缔造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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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露指着一个名字,轻声说道。
那位小姐说这话时很平静,看她表露出悲伤的情绪,反过来安慰她,沙漠的猎鹰人最终都会让自己的猎鹰回归自然,这是所有部落都遵循的规则。
猎鹰帮助我们七年,之后我们将它们送回,和它们分别时,我们会为它们准备一场饯别宴,不要为我们难过,其实只是注定到来的离别日因一点小小的意外提前到来了而已。
“我与它朝夕相处五年,它为我捕捉了许多猎物,让我在穿越沙漠途中免于饿死,成为黄沙之中的一具白骨,我欠了它一场盛大的宴会。”说到这里,金发的女佣兵眼中才流露出有些许不舍。
“她是跳得最好的那一批吗?”祖拜尔很平静地问。
“是的,他们部落祭祀时,她是领舞者。”妮露很肯定地说。
她不觉得祖拜尔先生这么问不近人情,她知道他们没办法通过招收新成员的方式帮助每一名佣兵脱离困境。
比起我,一下午都在倾听佣兵们的叙述,并要在他们中做出抉择的祖拜尔先生要承受的精神压力显然更大。妮露心想。
祖拜尔点点头:“好,那其他人呢?”
妮露又指出几人,用言语勾勒出他们的外貌和才能,并复述出他们的故事,文学并不是舞者的专长,但她只是复述者,她只要将这些刻在心底的故事再次讲出来,所以她说得格外动人,
来找她玩的艾贝和索林都被故事内容所吸引,两个孩子静静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等待他们的妮露姐姐介绍下一个佣兵的经历。
“就选这几个吧。”祖拜尔根据妮露的叙述圈起几个名字,“杂务人员我也已经选定,我马上给他们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