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焱感受到凤轻染手心的温度,心中涌动着激动澎湃的情感,犹如江河奔腾,难以平息:“染儿,你我之间,无需多言。你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保护他们,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未来无论风雨,我必与你同行,不离不弃。”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市,绕过几条幽静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医馆门前。
门前石阶上一尘不染,两旁摆放着葱郁的盆栽,正中挂着皇上亲笔题字的牌匾,“济世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金光闪闪。
凌君焱轻扶凤轻染下马车,细心拂去她衣襟上的花瓣,柔声道:“这里便是你暂时的栖身之所,虽然不及王府舒适,但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也会时常来看望你。”
凤轻染微微一笑,眸光晶莹:“王爷不必挂心于我,无论身处任何环境,我都会将自己照顾好,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
凌君焱在心中叹息一声,深知凤轻染此话不假,她确实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好像事事都不用依赖自己,他多么希望能多分担她的忧愁,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但她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此刻的相伴,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明白,当前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的家人,让她无后顾之忧。
这般想着,他便辞别了凤轻染,并再次嘱咐道:“染儿,有任何需要,定要告知于我。你的家人,我会视如己出,万勿担心。”
凤轻染轻轻点头,眼含笑意:“那就多谢王爷了,您路上也要小心,待您空闲之时,再来看我便好。”
凌君焱深深凝视凤轻染,依依不舍转身,步履沉重地踏上马车,车帘垂落,隔绝视线,唯余马蹄声渐渐远去。
凤轻染见马车驶远,拐过巷子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踏入医馆。
只见馆内陈设古朴,药香扑鼻,正堂中央坐着几位熟悉的面孔,正是上次参与抗疫时的几名太医,他们面带微笑,似是等候多时。
看来皇上不仅有软禁之意,还派了太医监视自己,意图明显。
凤轻染也坐了下来,问几位太医道:“不知各位都擅长治疗什么?既是为百姓医病疗伤,那么咱们就分门别类一下,各展所长,也好让这济世堂名副其实,造福更多黎民苍生。”
其中一位太医敷衍答道:“回焱王妃,卑职擅长治疗外伤,包扎止血。”
另外几人也纷纷报出自己擅长的领域,或妇科,或儿科,态度都极其敷衍,显然并未将凤轻染放在眼中。
凤轻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向他们下达命令:“这些我都记下了,既然你们在我手下当差,那么必须要听我安排,现在开始你们便各司其职,按照自己擅长的科目医治百姓,务必尽心竭力,若有懈怠,必不轻饶。”
几名太医虽对凤轻染的指派颇为不满,但想到皇上下达的严令,以及凤轻染背后的焱王势力,只得隐忍下来,勉强遵从她的安排。
医馆门外,义诊告示吸引众多百姓前来,馆内人潮涌动。
几位太医面对衣衫褴褛的贫民,面露嫌弃,却碍于凤轻染在一旁严格监督,只得收敛情绪,勉强为贫民诊治,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贫民井然有序地接受免费治疗时,凌君寒突然出现在了医馆内,目光直接锁定了凤轻染,而后径直走了过去,隔着诊桌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说道:“闻听凤姑娘医术非凡,本殿特来求诊。”
凤轻染眸色一沉,心想这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这条狗命又贱又硬,如同苍蝇般专往别人面前飞,恶心至极,令人不胜其烦。
她越瞧越觉得凌君寒面目可憎,脸上的厌恶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挥,指向了门外长龙般的队伍,语带嘲讽地说道:“诊治?请殿下遵守规矩,排队等候。”
一旁侍从见状,厉声喝道:“大胆!无知刁民,竟敢对殿下不敬!”
正在看诊的几名太医,闻听声响,抬眼望去,惊见四殿下驾临,忙起身打算行礼,却被凌君寒抬手制止,只得尴尬坐回,心中一片忐忑。
下一瞬便见凌君寒面色一沉,一记眼刀甩向身旁侍从,怒声训斥道:“真是肥了你的狗胆了,怎可如此同凤姑娘说话,还不快些替本殿去排队!”
侍从见此,面色一白,连忙躬身退下,小跑着去队尾排队,神情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不时回头偷看凌君寒的反应,没想到自家主子竟对此女如许上心。
众太医心头俱是一震,万没想到凤轻染不仅有焱王这个靠山,竟连四殿下也对她眷顾至此,看来以后,他们得找个平衡点,既能完成皇上指派的监督任务,又不至于将凤轻染给得罪,免得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