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启没办法不滋生出恨意,双亲亡故,他甚至没办法给他们收尸,他的怨气侵蚀了理智,只想着让宁宴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连上天都好像怜悯他一样,那时候宁宴和白卿卿都不在淮西,王府里只留了个奶娃娃,听闻淮西王夫妇对这个长乐郡主如珠如宝地疼着……
白卿卿猛地捏紧手里的信,“所以两年前嫣嫣从府里被拐,竟然是宁启做的?”
宁宴捏了捏鼻梁,似是有些累,“他自小在淮西长大,手里有自己的人脉,又习得了一身本事,也难怪寻不到他的痕迹。”
忽然书房外传来了嫣嫣的声音,“爹爹阿娘在里面吗?”
白卿卿将未看完的信收到抽屉里,就见嫣嫣推开了门,利落地跨过门槛,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信纸递到白卿卿面前。
“阿娘,我给明泽哥哥和明朗哥哥的信写好了,还有给大舅舅写的字。”
白卿卿接过来,当真厚实。
嫣嫣字认得多,但写起来就……主要是她还小,手腕没什么力气,就没想让她这么早拿笔,所以写出来的信有的字能占信纸的一半,有的看着像画一样,还有的不会写,她就干脆真画出来。
不过要给白岩的字看得出她的努力,都是简单的笔画,却模仿着尽量横平竖直,十分不易。
“好,阿娘都给寄回去。”
白卿卿郑重其事地将她的家书整齐地叠好,然后把嫣嫣抱到膝上,“阿娘想问你一件事,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嫣嫣忽闪着眼睛,“阿娘问,我好好想。”
“有一回,阿娘和爹爹都有事出了远门,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嫣嫣,后来是长安哥哥在门口将你带回家,你还有印象吗?”
白卿卿并未抱什么希望,那会儿她太小了,不记事也是正常,谁知嫣嫣歪了歪脑袋,脆声脆气地说:“叔父带我去玩了。”
白卿卿睁大眼睛,宁宴也坐直了身子,“哪个叔父?”
嫣嫣虽然还有些印象,但也记不太清楚,只说那人说自己是她的叔父,“爹娘都不在,嫣嫣好无聊,叔父就陪我玩。”
她记忆模模糊糊,只记得那人带她吃好吃的,还去看了小鸭子和小狗狗,还钓了鱼煮汤……总之很好玩。
嫣嫣眼里闪着期待,“叔父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玩呀?”
白卿卿陡然想起,其实两年前她就问过嫣嫣,那会儿嫣嫣说话不太利索,只一直在说“书”,她还以为她是想听自己念书,如今想想,或许她说的不是“书”,是“叔”?
嫣嫣显然对那段记忆很向往,在她印象里是有趣开心的,一直在问叔父什么再来。
白卿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到你吃点心的时候了,明泽和明朗随着家书还给你送了不少宣城他们爱吃的点心,你要不要也挑点你爱吃的回送过去?”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好转移,嫣嫣立刻从她膝头下去,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我发现了好……多新的点心,明泽哥哥明朗哥哥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