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的豪情立时变成窘迫不忿,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大人!他们虽也有错,但实在罪不至此!这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淮西王妃着实小题大做了些,我们也为淮西的繁荣做了贡献,怎能说驱逐就驱逐?”
南青似是为难地皱了皱眉,“按理说你们对淮西确实有功,不过……你们做的叫什么事?”
“也并非只是我们这么做,不过是我们叫人发现了,旁人藏得更好罢了,况且只是一条女童的命,我们也没有说不赔偿,她家里人定然也会同意不闹事,这不就行了吗?”
那人着实觉得委屈,玩一玩女人嘛,又没什么的,不过是年纪小了些,一个没注意没气了,可一条不值钱的女童命,和他们几个能为淮西带来财富的商人相比,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清?
南青语气甚是温和,循循善诱,“这么说,你知道还有旁人也犯过此事?都是哪些人呢?”
“……”
那人本已经张口要说了,名字已经滚到了嘴边却停住,张着嘴怔怔地看向南青。
南青弯起眼睛笑了笑,“哎呀我也就是好奇,在淮西王妃三申五令之下还有人不当回事,如此不怕死,我敬他是条汉子,想认识认识呢。”
他的语气太过有迷惑性,那人都迷茫了,眼神逐渐迷离,看着十分像傻子。
一旁安静喝茶的苏尧在心里冷哼一声,对付南青这种人就要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多说多错,说起来他有这样的经验也都是辛酸泪……
“大、大人……”
苏尧始终垂眸,不跟那人有任何的视线交汇,反正南青不是在吗,那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谁知外面又有人进来通传,说淮西王妃来了。
苏尧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立刻将之放下,起身要出门相迎。
南青则是拦住仓皇要避一避的人,和善地笑起来,“方才你说得很好,有条有理的,淮西王妃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许是之前没听着你们的辩解,你不妨趁此机会在她面前再说一次。”
那人心觉不妥,但因为被拦了这一下,也没来得及避开,很快瞧见淮西王妃走了进来。
许多人都说淮西王妃虽然是王妃,但她丝毫没有架子,人又温和可亲,平易近人,与寻常女子并无二样。
可事实上,当她以淮西王妃的身份出现时,没有人会觉得她寻常,哪怕她依然礼数周全。
苏尧不是第一次见淮西王妃,那时候只觉得这是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子,天真善良,嫉恶如仇,柔和得如同水里的草,能将凶残的淮西王化为绕指柔。
他觉得淮西王和淮西王妃乃是绝配,一刚一柔,淮西王因为淮西王妃变得有了人情味,淮西王妃也因为有淮西王在,才能肆无忌惮地处理那些污浊之人。
这两人谁离了谁都不行,至少苏尧在今日见到白卿卿之前,都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今日的淮西王妃,却让苏尧好像不认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