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魏明安怎么闹,他要出门都给他拦住,这犟种一定是要去京城的”,江辞一脸严肃,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顺着我摸到云州这里,这几天护好他。”
“哦对了”,江辞翻身上马,又停下,“他死闹,你们就给他干晕,软禁,什么都行。不用顾忌,我兜着。”
“家主小心!”
“知道了!”
全如江辞所料。
魏明安扯东扯西,就是要出门,绝口不谈京城。
“得罪了,魏管事。”
魏明安再醒来。
就在粮仓了。
铁桶守卫的粮仓。
魏明安无语,“云归!我要去铺子视察!”
云归油盐不进,“您视察粮仓吧。”
“你!”
魏明安气了个仰倒,“那你倒是让我出去啊!”
云归把小窗打开,“看看就行了。”
“云归!”
魏明安直接动手跟他打。
然后立马被制服。
“魏管事,这里您的书桌上的东西我都搬过来了,衣裳很多,如厕在那边,您的吃食会有人来送。”
魏明安气得要命了,“我生辰诶!你关我?!”
云归不答。
他把门一关。
这本来就没有对外的窗户的小屋,就剩魏明安一个人。
魏明安气得踢了一脚椅子,“江辞!你等着我不揍你的!”
老办法了。
后来云归再来,身上带了些血腥味。
“你受伤了?”
魏明安关切道,“上过药了吗?”
云归摆摆手,“没事,您可有不妥?”
“我出去就妥了。”
“那不行。”
魏明安还想溜呢,又被人家轻而易举地逮回来了。
“得罪了,魏管事。”
也是过上了另类囚犯的日子。
魏明安发现五个人每个人都有伤。
那天云归终于跟他说实话了。
“家主和王家争斗愈演愈烈,您生辰前一日,家主才从大牢里放出来,王家放话,要弄死家主。”
“每天也有人闯您的宅子。”
魏明安急了,“那你们快回去啊!快去京城保护他啊!走啊!”
见云归不动,魏明安吼道,“我就在这儿,不是有粮仓的人管我吗!你把我绑这儿来了还不放心吗!快滚呐!江辞连我都打不过!”
云归攥紧的拳头又松开,“家主那边有人,云州也是重中之重。”
魏明安沉默了。
他说的没问题。
后来。
三个月。
半年了。
江辞一点信儿都没有。
云归也没有京城的消息了。
魏明安甚至都习惯了这小屋的生活了。
那日。
小小的房间门,打开又关上。
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黑衣男子注视了他一会儿。
魏明安猛的惊醒。
一大团黑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呜。”
和以前的这个情景有所不同。
魏明安的手腕被绑到了床柱上。
所以呢,他不能揍蒙面人。
黑衣人扯下面纱,“是我。”
魏明安清澈的眼眸里呆了几瞬,立刻泛起了水雾,“江辞~”
夜露深重,江辞把黑衣脱掉,面纱丢到一旁,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好久不见。”
一年多了。
距离上次把魏明安打晕送回来。
江辞幽幽笑道,“我赢了。”
言简意赅。
魏明安拿脚踢他,“你这混蛋,还不赶紧给我解开!”
江辞嘶了一声,“我有伤噢我告诉你,到时候没死王家手里死你手里了。”
魏明安不舍得揍了。
活动了下手腕。
江辞抱着胳膊,痞痞的,“好久没做了,炒面好吃吗~”
“好吃你大爷!”
魏明安哼了一声,“生辰快乐,给你补上。”
江辞又笑了。
“我大爷也说好吃。”
“你个混蛋!”
魏明安咬牙切齿,越过他下床,“我找找有没有伤药膏。”
“怎可能有。”
江辞侧躺着,好笑地看着他。
真没有。
“云归不可能给你备那些东西的”,江辞眉眼弯弯,“这里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你用不到。”
魏明安又跨上了床,拎着他的耳朵拧,“江辞!我还没找你算账!给我打晕了送回来!十个侍卫你一下拨走五个!那么紧张的时候你跑过来给我做碗面!他娘的来都来了!还不叫我!噢!还把我关这儿来了!”
江辞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痛~”
魏明安哑火了。
江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又不是不清楚~”
魏明安嘟囔,“就是因为清楚!”
“可多人想要我的命了,我命大。”
江辞就轻描淡写地一处一处讲他的经历。
魏明安眼眶红的厉害。
他还是捶了江辞一拳,“我警告你噢,你再干这种事,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江辞笑哼出声,“要不我再给你做碗面呢?”
“你滚啊”,魏明安骂,“一点也不好吃!”
江辞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行了,我魏大爷说好吃。”
“美得你!”
江辞认真道,“不过你真的挺厉害的,我去转了一圈了,真不错!”
魏明安展唇而笑。
他拍拍江辞,“辛苦啦!”
“嘿嘿嘿干什么!”
魏明安干脆利落给他捆了手系在自己手腕上,“你再敢打晕我试试看啊!看你受伤的份上不揍你了。”
江辞乐了,也懒得管了,“我睡会儿。两天没睡觉了。不走~”
魏明安又不敢动了,乖乖和他并肩躺着。
江辞特别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