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跑不到五分钟,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孟宴臣打着方向盘,忽然问:“身体好点了吗?”
略紧张地瞄一眼后视镜,萨摩冲他微笑,“好多了。”
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后边有车按喇叭,他一脚踩下油门,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
十几分钟后,车开到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门口。凌云致上楼送狗,下楼时,看见孟宴臣的车还停在原地,像是在等她。
她有些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
坐上副驾驶后,孟宴臣提醒她系安全带,同时又把副驾驶的暖气口向上调。
“去哪?”他今天尽职尽责地像个司机。
凌云致看也不看他,头靠在窗边,说要回家。
然而等了许久,车子却没动。她转头看,发现孟宴臣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笨,察觉到了异样,“有话想跟我说?”
空气微微凝滞,孟宴臣松开方向盘,双手握在一起,“我知道了。”
“什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孟宴臣解释道:“胃癌。”
闻言,凌云致脸迅速一皱,“你查我?”
孟宴臣垂着眼眸,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犀利目光几乎将他洞穿。
车内暖气呼呼作响,半晌,凌云致哼了一声,“你可怜我?”
孟宴臣回答了沉默。
当时一看到结果,他心中就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不能理解、亦无法接受,有那么一个无辜的姑娘,因他而来,又将因他而死。
这事严格说来与他无关,偏他日思夜想,良心难安。
“收起你的同情心。”
凌云致转头,目光向前,“我迁怒你是我器量小。可站在你的立场,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人追着说要攻略、要救赎,你不爱她她就会死,难道你不觉得她有病?”
所谓攻略,其实双方都无辜,从源头上就是错的,而后期却矛盾转移,变成攻略方控诉被攻略方冷酷无情。
她声音清冷却坚定,“孟宴臣,你没有错,别自责。”
孟宴臣眼睫颤了一下,并没有觉得心情舒展。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再熬几个月就过去了。”
说完,凌云致打了个哈欠,“开车,我要回家睡觉,晚上还有兼职。”
孟宴臣偏头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眉心微微蹙着,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