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致被带着走到餐桌前,有一堆话想问,然而孟宴臣却松手低头拍了拍她怀里的狗,“顶顶,起来吃饭。”
说完他从厨房的台子上,拿过一个瓷白的碗。
凌云致看见,又是疑问:“你什么时候泡的狗粮?”
“你发呆的时候。”孟宴臣眼底有几分促狭,
刚才他收拾东西,她就靠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看,收拾了多久,就看了多久,但眼神却空洞洞的,没落到实处,不知道去哪神游了。
低头看,小狗像是睡懵了,摇摇晃晃地一倒,又闭上了眼。
孟宴臣没再叫它,而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将狗粮倒进狗狗碗,随后用勺子轻轻敲了两下瓷碗。
叮——叮——
闻声,凌绝顶耳朵一动,猛地抬头,眼睛哪还有半分睡意,立刻挣扎起来,想要下地。
凌云致忍俊不禁,将它放下。一落地,凌绝顶就迫不及待地奔向自己的饭盆,她摇摇头,也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时,孟宴臣已将碗筷摆好,江之楚家的外卖她吃过好几次,厨艺自不必提,眼前菜式色香味俱全,只是份量不比平时,一人有余,两人偏少。
凌云致默不作声地拿眼瞟对面,不懂他是怎么个章程。
孟宴臣没有抬头,却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会儿我回孟家吃。”说着,他把一碗姜汁桂圆汤放到她面前,“春季南来北往,别感冒了。”
凌云致眼皮一抖,对方已自觉拿起一次性手套戴上,开始剥虾。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双养尊处优、签惯了合同的手,剥起虾来也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她又低头瞥一眼汤面上漂浮着的枸杞桂圆,真心好奇:“你是一直这样,还是追爱失败才变成这样的?”
孟宴臣“嗯?”了一声,将剥好的虾仁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哪样啊?”
他抬头以眼神问询,凌云致没说话,目光依次掠过汤碗和虾仁。
孟宴臣意会,却奇怪,“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面对亲朋好友,父母家人,他向来以照顾者的身份面面俱到,让人“满意”。
凌云致不置可否,沉默地拿起勺子搅了搅汤,她舀起一勺到嘴边吹了吹,最后却又放下,实在忍不住,“到底为什么她没有选择你?”
这份连细枝末节都照顾到的体贴,如果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可以理解,因为白月光家境好,所以比起物质更看重情绪价值;可如果孟宴臣一直这样妥帖细致,滴水不漏,还有家世条件加持,凌云致难以相信他会雄竞失败。
这太离谱了。
她不能理解,跟他竞争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孟宴臣平静地剥着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从前是我懦弱,顾虑太多,一直犹豫不决,导致没能迈出那一步,而她需要的恰恰是迈出那一步的勇气。所以在她心里,我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而且——”
他重新拿起一只虾,声音略沉,“我跟她之间,有很多细节你并不知晓,如若易地而处,你未必会作出不同的选择。”
许沁的选择,早在上辈子她结婚的时候,孟宴臣就已经释然。
他曾经问过许沁,如果没有宋焰,她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