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后,簌簌的枝叶静止,滴答的声音便分外明显,像滴在了人的心上,透心凉。
许沁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眼神止不住的慌乱,她希望他拒绝。
其他三人也在等他表态。
许久,宋焰握了握许沁的手,侧头下巴冲正房一挑,终于开口,“就在这里吧。”
一行人心怀各异地进了屋。
面积不大的客厅里,宋焰和许沁坐在一起,孟宴臣在对面。
桌上有水杯水壶,但宋焰纹丝不动,他坐的是主位,背对着窗户,日光如圣光修饰着他端正笔直的坐姿,宛如一块会发光的钢板。
然而孟宴臣无心欣赏,因为桌子有点窄,他的腿脚稍稍放不开。
等他动作轻微地调整到一个勉强还算舒服的坐姿后,这时候,放下豆角、摘了围裙的翟母走了过来,给几人分别倒了水。
宋焰和许沁对此习以为常,两人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宴臣。
尤其宋焰,下巴比腰间盘还要突出,从见面起,就不嫌累地一直抬着,眼神也不端正,丝毫没有表现出军人身上那股正气浩然的自傲,反倒显出三分惹人不快的倨傲来。
此刻,即使中间隔着翟母躬下来的上半身,孟宴臣也能感受到他紧随不舍的视线堪比X光,似是要将自己洞穿。
孟宴臣没有理会。
当最后一杯水放到面前时,他微微侧脸点头,“谢谢。”
翟母一瞬心情复杂,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随后轻叹一声,对宋焰说:“那什么,焰儿,我跟你舅舅出门散会儿步,你跟客人……好好聊。”
这话语气平缓了不少,说完,翟母就拉着翟老三走了。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孟宴臣这才从水杯边沿抬起视线,正式与宋焰对上。
对面,宋焰下巴又是一抬,“有话快说,我很忙。”
孟宴臣没急着开口,视线一挪,又看向许沁。比起上次见面,许沁的精神头不错,脸色也红润,只是还是那样,比在孟家的时候要清减。
打量着打量着,他忽然注意到许沁的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印着红痕。他消防站一周休一次,昨天周五,晚上宋焰放假回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