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坐在桌案上,看着那张扬的男人。
是了。
是张扬。
一个自幼在逆境里长大的人,杀出血的生路,走到今日,一身的肃杀与血性,并不是他们这些自幼养在宫里、养尊处优的人能比的。
他想要的,什么会得不到?
这江山,这皇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傀儡罢了。
离开养心殿时,楚棣迟与楚狸并肩而行,不少大臣、宫人看见他时,神色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赶紧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摄政王不是在南疆战场吗?
摄政王回来了?
无召回都,是否谋逆?
眼下皇上瘫痪,新皇还未登基,诸位皇子蠢蠢欲动,摄政王恐怕也想分一杯羹。
临近年关,这帝都的天却是越来越阴暗了。
今年,恐怕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楚狸抿嘴,神色有些凝重。
因为楚棣迟不装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跟着她进了昭兰殿。
她抓着门框,“皇叔,这是我的寝殿。”
“我知道。”
他弯腰,从她的腋下穿过,进了寝殿。
“不是……”
她的意思是,她的寝殿,他不该来。
“皇叔,父皇突然病重,接下来我恐怕会非常忙碌,不能好好招待你,而且我觉得你应该……”
“赶我走?”
楚棣迟突然转过身,楚狸直挺挺撞入他的胸怀。
往后栽了两步。
他揽住她的后腰,稳稳的捞进怀里,“我是来汇报政务的。”
这。
这姿态……
汇报政务,倒也不用抱着她……
“皇叔有什么事,尽可直言,我听着。”
“主儿,温妃娘娘……”
苟八迈上台阶,突然撞见这一幕,门没有关,摄政王与九皇子抱在一起。
他目瞪狗呆。
楚狸下意识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牢牢的揽在怀里,神色略冷的看向苟八,“何事?”
苟八惶恐。
他这是搅扰了摄政王与主儿的……好事?
这这这。
这都发展成什么癫狂的地步了?
“摄政王殿下,温妃娘娘派来李姑姑,说是有紧要的事,禀报给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