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扎着两个辫子,垂在胸前,上面系着粉色的丝带,很是漂亮乖巧:
“牧雪姐姐好,陆公子好。”
出于礼貌,陆云初起身拱手:“聂姑娘。”
秦牧雪心里的小人在跺脚。
他对别人这么客气!
当初,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过。
难道我与陆师兄的缘分……注定就只有中药的那一夜露水情缘?
“桑桑,过来。”
“噢。”
“你不在州城里待着,到处跑。”聂厌牵她的手,坐在身旁。
“哥哥,我都在城里待了好久好久了,不管是上京,还是别的州城,都长得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好玩,我可以去战场上吗?”
聂厌眉心一跳。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还没有马高,一去战场就被踩死了,再说你一个小姑娘,总想去战场做什么?”
聂桑烦闷:
“因为没见过,才好奇长什么样子。”
“我以为来到边关,就能看见,可你在这里驻守七年了,一场小仗都没打过,你这个将军是花银子买来的吧?”
“……”
-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阿狸!’
‘小九,这边……’
‘小九……’
噌!
楚狸忽然睁开眼,竟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窗外的黄昏乌云密布,凉风习习,下起了雨,可她的额头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
她又做梦了。
梦里,有人在叫她,欢快时、咛喃时、深沉时、痛苦时……
可浓雾四起,遮住视线,迷失方向,她站在大雾中,根本看不清对面的容颜。
是谁?
他到底是谁?
近来,胸口总是沉闷,愈发寝食难安。
楚狸推开窗,吹着迎面拂来的凉风,丝丝细雨拍打在脸上,空气是清新的,可胸口的沉闷丝毫不减。
有些烦躁。
她甩出袖中的软剑,持着它跃入庭院之中,在蒙蒙的细雨里,整齐斩断一排树枝,练起了剑。
脑中有无数个画面。
是师父:‘今日,为师传授你一套无痕剑法……你这熊小子,怎么又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