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更晒了,拿好东西,走吧。”
又缓了好一会儿,高回细心地替她拈掉沾在头发上的稻叶,才意犹未尽地,发动车子,等魏如也上后架坐好了,这才返回。
之后也不是直接回魏家,而是得运回村里小卖店那边的晒谷场,开店那家几个兄弟凑钱买了打谷机,其他人也能去借用,机器有了,你各家准备好麻袋去装谷子就行。
所以每年收割稻谷的时节他们家的晒谷场都十分热闹,机器轰鸣声连续不断,满场都飘荡着浓郁的稻秆的清香。
而打出来的秆秧就堆在那,谁家有养牛的就可以把牛牵在那,任它吃,管饱。
高回家的六七亩水田,同样才刚开始割呢。
这下,给自家运完,又颠颠地去帮魏家,村里都笑称高家幺崽已然成了魏家的准女婿。
魏母当然不乐意,她实在看不上这个混小子,直接雷厉风行地,和其他婶婆闲聊的时候说了给女儿找高家之外的人家,谁有消息的就介绍过来,反正她女儿已经是十里八村难得的优秀。
这样一来,确实好多婶子更热情和她攀谈了。
高回可坐不住了,让老妈出马,先说了意向。
高母打探完消息,回来,都傻愣了,一问才知道,那边竟开口,谈了八千的彩礼。
这时候的八千元是什么概念?乡下人家一个月能吃上一两回肉都算奢侈的,城里的工人一个月挣二百多都算厉害,这得是攒多久的底蕴。
而且他们乡下可没什么大的进项,卖粮食都没这么多卖的,还要买化肥农药,勉勉强强收支平衡,能应对些小状况而已。
“外村的有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能给八千的彩礼,那个人……风评也不好,所以才打光棍这么多年,现在想娶个外村的,家里催他生孩子……”
高母又补充了打听到的,无奈地看着儿子,身边的丈夫黝黑的脸面,皱着眉头,没吭声,自家是什么条件都知道,就摆在那了。
“这个倒也不是难事。”
高回对二老坦白,说之前进城里赚了总共多少钱,存在镇上的银行了,他回来后把之前借爹妈买树苗的钱还上,又给了部分给他们傍身支用的。
只说银行里存的那些还是挺可观的,不用操心彩礼的事。
高父高母还以为他在胡说,直到亲眼看到了存折,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