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听到殿门外传报,
“宗主,离婳带到——”
凌崇对外应了声“进”,又警告地看了师弟一眼,让他给出一个满意合理的解决办法。
离婳一进殿就对上了那道日夜牵挂的身影,分明只隔了数日,却好似已历经年,来不及看他的神色,她慌忙垂下头,只敢看他白色的衣摆。
她想开口,可那一声“师尊”却被压在了舌底,她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勇气。
几个人你看他他看她,一时都没有出声,殿内任凭死寂一般的沉默蔓延,两位尊长居高临下的审视,周身威压着实怵人。
宗主凌崇最先忍不住了,瞪向旁边的师弟,
“都哑着做什么?方才不是挺能说的么!”
风凌渊无声轻叹,启唇,语气一贯的平静无波,
“离婳,你可还有要为自己解释的?”
少女恭谨地跪着,微哑着嗓音,
“弟子……弟子自知犯了大错,不敢辩驳,任凭……发落……”
“弟子所作所为,俱是弟子一人的痴心妄想,与师、凌渊仙尊毫无干系,望宗主明察……”
都到这地步了还顾着他人,凌崇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也不知是该说她痴还是说她傻。
风凌渊倒被她这一声仙尊给“蛰”了一下似的,心头发闷,这还没断绝关系呢,就如此生疏了么?
当即就正色道,
“念在你年轻,心思浮躁难定,为师知道你是被一些东西扰乱了心性,迷了心窍……”
“你跟着为师的日子也不短了,你有灵根天赋,修炼易成,若你能摒弃了那些杂念,为师自然允许你留在山上,如以往那般教导……”
“若你意不在修炼,决意放弃,那为师也尊重你的意愿,帮你在下山之后寻一个好去处,安度余生……你,想怎么选?”
听他说罢,离婳怔愣了好一会儿,恍惚之间只觉大喜过望,想不到事情还有转圜,磕磕巴巴地问道,
“弟子还能……还能留下吗……”
师尊他果然宽容体贴,不是呵责嫌恶,反倒还处处替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