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上腰间，却倏然一顿。

那里，空空如也。

那块杂色玉佩……已经被他捏成碎末，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脑海中，那道消瘦得过分的身影再次浮现。

那个时候，道衍大陆发生几场惨绝人寰的血腥大屠杀，经过调查，一切证据都指向江不知。

于是，众人将江不知围堵在万魔窟口，双方整整僵持了一年。

后来，是他，捉来了江不知的三位侍君，以他们为要挟，逼江不知自爆灰飞烟灭或者跳下万魔窟永世不得轮回。

他记得，当时的江不知灰白色的长袍被鲜血浸染成红褐色，在万魔窟洞口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封少主，我跳下去，你就放了江北辰、玉卿和扶摇，是吗？”

江不知没有像以往那样，为自己辩解，空洞的双眸死寂得吓人，鼻孔和唇角还在汩汩流血，绝世的容颜，那一刻就像是碎裂边沿的艺术品。

他的呼吸一滞，竟然不知怎么回答江不知的问题。

他以为她会跪下来求自己的。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他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地狱幽兰。

江北辰、玉卿和扶摇已经奄奄一息，被他用地狱幽兰缠住，无数勾丝深深嵌入三人血肉，只要他稍稍用力，他们三个就会立即灰飞烟灭。

“江不知，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

江不知却笑了，娇艳欲滴的花瓣唇微微翘起，即将破碎的美惊心动魄。

“幽冥少主，记住你说的话。”

随后，江不知在他震惊的眸光中向后倒去。

一朵红霞，飘飘转转，坠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封宸猛地坐起来，剑眉倒立，他还是不相信江不知会死。

那个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暴无匹的女魔头怎么会死？！

对，她一定是诈死，骗他的！

一股戾气喷涌而出，横扫千米，守在外面的护卫齐刷刷跪地，大气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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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