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男子叫刘沫,是刘老爷的大儿子。叶渡清不怎么喜欢他,因为小时候这家伙总是纠结一群小霸王,去欺负穷人家的小孩,品行不好。
严以琛看叶渡清不爱搭理他,就说:“你怎么那么确定你爹是死了,而不是失踪了?”
刘沫冷哼一声,“哼,这不是废话吗,人不见了那么多天,一点音信没有,也没什么绑匪来要赎金,我爹他肯定就是没了。要我说,嫌疑最大的就是叶胥岷,他家的生意越扩越大,眼里已经揉不下我们这些沙子了。叶渡清,你回去问问你爹,是不是雇凶杀了人,把王叔、张叔和我爹他们投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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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渡清自己被骂是没什么所谓,但刘沫这时公然侮辱叶胥岷,他的眼神霎时就冷冽下来了,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刘沫看到叶渡清的神情,不由自主退了半步,还接着嘴硬:“怎么,敢做不敢当?要么就让这些大理寺的查一查,查个水落石出……”
严以琛看叶渡清快忍不住了,就直接打断他,“你们家这丧事办了几日了?”
何叔支支吾吾地说道:“自六月二十到如今,办了有七日了。这不,今天是老爷的头七,少爷要守灵呢。”
“呵呵,我记得你们老爷是六月十九失踪的,怎么,找人只找了一天,就办上白事了?你们到底是想不想让他活?”严以琛冷笑道。
刘沫一脸愤怒,正想与他理论,何叔把刘沫拉住,脸上神情不大自然。
严以琛自顾自进了灵堂,把棺材盖子一掀,“你们这丧事办的也好,尸体寻不到,也不在棺材里放两件衣裳做衣冠冢,真省事啊。”
灵堂里还有不少哭丧的家眷,听他这话,都面面相觑。严以琛已经知道了些刘家的门道,让手下几人搜查刘府。“都给我搜,着重搜查疑似凶器的物品,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他很少这么搜家,如此说话,就是让他们搞得乱些,给叶渡清出出气。叶渡清看他这副嫉恶如仇的面孔,此时也不气了,问他:“刘思均不会是假死吧?”
“我看就是了。”严以琛抱着胸监工,“那个傻少爷估计不知道,姓刘的管家一定知情。我等会儿把他带回去问问,不怕不招。”
叶渡清笑了一下,严以琛挑了挑一边眉毛,“小少爷别生气,咱不跟傻子置气。”
“我不气。”叶渡清看着越来越乱的刘家和气急败坏的刘沫,跟严以琛走出去。“还有高钧家,现在去看看?”
高家比刘家还乱套,他们刚进院子,里边就有个壮实的男人冲出来,扮鬼脸吓人。
两人差点没伸脚踹他,叶渡清仔细一看,拉住了严以琛,“这是高钧的儿子,叫高阳,他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一直这样混混沌沌的,像个小孩子。”
高阳傻笑着啃着手指甲,对严以琛伸出手。严以琛一看没法跟他交流,只能给了他一颗糖。高阳还挺好哄,拿着糖开怀大笑,走了。
自从高钧失踪,高夫人就以泪洗面,仿佛老了十岁。严以琛和叶渡清在屋里坐下,问高夫人高钧失踪前的情况。
“唉,自从王老爷、杨老爷和张老爷相继出事后,我家老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我和他说话,他要过好久才反应过来,晚上还时常梦魇。我心里觉得不好,果然就出事了。那天晚上他说睡不着,要出去走走,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老爷啊……”说着说着,她又哭起来。“我家里虽然有些银子,但没了主心骨,好多本家亲戚都想来分些遗产,更何况还有这么个可怜孩儿。唉,这叫我们孤儿寡母如何过啊……”
严以琛照例在高家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高家是做酿酒生意的,院落后面就是酒厂和酒窖,此时天黑沉沉的,那些大酒缸一个挨一个的排列着,莫名有一种诡谲之感。
“比起刘思均,我更相信高钧死于非命了。”严以琛这么评价道。
叶渡清同意他的观点,“这两个人都很奇怪,赵知府一定是派人去找了,但都渺无音讯,不知他们身在何处。”
正说着话,傻乎乎的高阳又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喊:“青蛙呱呱掉酒缸,青蛙呱呱跳江里!哈哈!”
听到“青蛙”这个名词,严以琛有些条件反射。他过去抓住高阳的胳膊,像逗小孩一样问他:“高少爷,哪有青蛙啊?我也想看青蛙,你能不能带我去?”
高阳看在严以琛给他糖吃的份上,小声对他说:“青蛙在死人肚子里,他们都在说呢,嘿嘿。在河里也有,酒缸里也有,青蛙洗澡,嘿嘿嘿…爹不让我说,我就说,我就说!”
他傻呵呵的,一直在重复差不多的话。除了得知高钧对此事讳莫如深之外,严以琛实在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