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抬手打断他,“我用不着你做我的党羽或是别的什么,我做这些事,一是考虑到你算个良臣,二是,你弟弟是我朋友。”
叶渡明愣了一下,他不清楚叶渡清和宁王的关系如此之近。
“你是他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想让他太难做。如果没这层关系……”他瞥了叶渡明一眼,“你这会儿,已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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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奕宁此时的神情态度很是冷冽倨傲,坐在那拄着下巴,看起来对叶渡明的命运没什么所谓,纯粹是因为爱屋及乌才放他一马。
这时候,叶渡明有了与刚才类似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奕宁不似他父皇一般威武高大,甚至看上去有些羸弱。但此时他懒洋洋地坐在那,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有臣服的欲望,这大概就是皇家的血脉。
“还有一个人,你应该感谢。严以琛现在大概也在替你求情。”奕宁又说了一句。
“他?他够讨厌我的了,这也是为了阿清吧。阿清与他,为何关系如此亲密?”叶渡明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奕宁稍微坐正了一点,“哦?看来你弟弟没和你说这事。呵呵,有趣呢。”
过不一会儿,严以琛和叶渡清从前殿出来了,叶渡清一脸歉疚,拉着严以琛的袖子,小声与他说话。
他们两个站在萃赏亭对面、花园小径通幽处,奕宁和叶渡明居高临下,刚好看得见这二人动作。叶渡明就看着严以琛把双手搭在叶渡清肩膀上,脸上阳光灿烂的,似乎在开玩笑。叶渡清把一只手的手掌立起来,撑在严以琛胸前,嘴角上扬,歪着脑袋放慢语速回应他。
严以琛随即放下手,侧过脸凑近叶渡清,叶渡清随便看了一眼周遭环境,用自己的嘴唇和鼻尖蹭过严以琛侧脸,然后两个人就搂到一块去了。
叶渡明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等一等,怎么回事?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好兄弟,也没有这么表达感情的吧?
他去看奕宁,奕宁见怪不怪地收好纸张,起身离去,“顺带一提,叶老爷和叶夫人是知道的。”
叶渡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阿清和这个严以琛回家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弟弟喜欢男人?更离谱的是,爹和娘竟然不反对,这……
严以琛和叶渡清又在下面腻歪了一会儿,叶渡明保守的内心受到了很大冲击。等这两人走上亭子,叶渡明一把把叶渡清拉到角落,看着弟弟莫名的神情,还不知道从何问起好了。
“阿清你…你和他……”
叶渡清咳嗽了一下,“是,大哥,我们的确……”他晃了一下手上的指环,表示他与严以琛已经互诉过心意。
叶渡明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不是胁迫你的?他强迫你跟他那个了?”
“大哥,没有的事!”叶渡清连连摆手,脸都红了,“我们两情相悦来的。”
“谁胁迫了?我打动醒儿,靠的是过硬的内在实力和风流倜傥的外在形象。”严以琛听他说“胁迫”这俩字,不乐意了,臭屁地自吹自擂道。
叶渡明指着严以琛,“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啥狠话。弟弟是个成年的大人了,自己并没什么权力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怪不得严以琛那天赶来时那么大的反应,原来他和阿清之间并不只有友情。“你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些什么长辈?积蓄有多少?可有宅子良田否?”
严以琛听了他的夺命连环问,反倒笑了。叶渡明还是很关心叶渡清的人生大事的,真像个苛刻的长辈,对小辈的另一半挑三拣四。
“有钱,有地,有宅院。长辈嘛,也有不少。你放心,我就算辞官不干了,也不会亏待了醒儿。”严以琛说道。
“你最好是。”叶渡明持续审视他。
叶渡清叹着气把两人拉开,“走吧,我们去找师父和严爷爷。”
严屹宽与天一已经知晓了叶渡明这一档子事。天一了解叶家两个孩子的性格,但听到叶渡明偷拿禁书阁古籍残卷时,还是有些吃惊,觉得他是昏了头脑。严屹宽倒没觉得有啥,毕竟他魔宫里不守规矩的家伙多不胜数。
“师父。”叶渡清拿着那古籍誊本进来,喊天一。天一看了看他,又看到叶渡明,随即板起脸,对叶渡明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说教。
天一在叶渡清五六岁时就与叶家人相识,叶家所有人都拿他当本家的长辈。对他来说,叶渡明就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子,教育两句再正常不过。叶渡明很尊敬天一,就乖乖站着听他训话,时不时点头称是,模样有些可怜。
叶渡清坐在那拽师父的袖子,意思是让他别骂大哥了。严屹宽听了半晌,耳朵起茧子,一边掏耳朵一边说:“老古板,你差不多得了,我听着都快睡着了。”
天一瞪了严屹宽一眼,又说了叶渡明几句,就这么作罢了。叶渡明没见过严屹宽,用眼神询问叶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