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伸出手触摸着岩壁,沿着往杏声方向走去,岩壁上明显不少深深浅浅的划痕。西月淡淡地说:“小时的朋友。被无良之人杀了。”
趁着黑夜,西月沿着山体的小路一路往上爬去,远远的就看到了善海之前的村子。但要往前走,恐怕会生事端,但脑海里全是小桃的哭喊声,西月一狠心,从小土坡处一路跑到村子前去。
西月边走边回想善海的话,将他带走的大概是一处养牛的人家。要养牛,离河边太远了不行。于是西月决定沿着河流四周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善海。接近黎明时分,西月挨家挨户往里看时,借助清冷的晨光,在一处牛圈看到了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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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刺鼻的臭味丝毫不影响他,他睡得很沉,伴随着一声声鼻息,西月笑了出来。见他光着脚,脚上分不清是踩了牛粪还是原本就这个颜色,身上的衣服乃至脸上,黑的黄的,脏兮兮的。
看着看着鼻头一酸,西月捏着鼻头,想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这时,善海醒来了,他蜡黄的双手揉着眼睛,惊讶地叫了一声:“西月,你怎么在这里?”说罢站起来,推着西月的围栏走去。牛么么的叫着,西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是受小桃的托。
善海愣住好一会儿,说:“你快走吧。”
西月点头,看着善海清澈真挚的双眸,一边挥手一边回头看着,离开了。
谁知,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善海的微笑。
几日之后,听说村子里死了个孩子。西月心中一横,觉得事情不妙,不管其他人的阻扰,大中午就跑到那村子里去。
果不其然,满日里的猜测带来的心慌最终换成心死——善海仰着脑袋,眼睛瞪得老大,手脚瘫在牛圈的草堆上。西月进去,摸了摸他的脉,整个人顿时愣住。那冰冷的手臂,没有一丝活着的信号传来。
“善海,善海。”
西月叫着他的名字,但善海没有回答。看着那浑身沾满牛粪的手和脚,西月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善海左小腿扁在地上。是被重物捶打黏在黄土地上了。肌肉和骨头完全被打扁,分散着,血和黄泥牛粪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一下还真注意不到。
一瞬间的恐惧和愤怒交织,西月感觉浑身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充斥着。西月看着那善海的小腿,她自顾自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那户人家里。
那两夫妻肥肥墩墩,看到西月一把将门推开,都吓了一跳。那男的用手指着西月,说:“你是什么人,私闯民宅。”
西月清了清喉咙,她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眼圈红红地盯着两人,说道:“你们杀了人,杀了善海。”
那夫妻忽然哈哈一笑,女人尖声说道:“他父亲欠我们多少钱你知道吗?他倒是好,双腿一蹬,给我们一个空。父债子偿,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就算是奴会族长来了,也是这个说法。”
西月咬着牙说:“你们杀了人。”
那男人更是火大了,怒骂道:“你是哪位?滚远点,别不识好歹。”
女人皱起眉对西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仔细想了想,在那男人耳边说了一句,那男人脸露喜色,蹲下身子问道:“你就是小海的妹妹是吗?”
说罢他开始抹眼泪,接着说:“小海是不小心被牛踩到肚子了,我们也不想的。”
女人在一旁已经哭了起来,那哭声尖锐刺耳。西月也哭了起来,哭得脑袋都发晕了。这时,那女人快步上前,用力的双臂一把将西月抱住,喊道:“孩子他爹,拿绳子来。”
西月整个人又愣在原处,那股无名的气息更加浓厚,西月觉得有种想呕吐的不适感。
砰得一声巨响,那女人被撞到前方的桌子上,将桌子砸碎了。
男人手拿着绳子愣在原地,赶紧去扶他女人,女人脑袋上流血,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的吐血。男人看向西月,西月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男人将手中的绳子一扔,从屋内拿出了一个石锤。
那个锤子的形状,和砸在善海小腿上的,相差无几。
西月脑子嗡的一声,一阵麻麻的感触传遍全身,不知觉整个身子抖了抖。
男人瞪着眼,怒骂道:“你这狗东西,和你哥一起死吧。”西月看着那男人怒吼着举起石锤,但他的动作好像变得越来越慢。慢到四处都是破绽,那时内心有一种冲动:想给他一掌。
正在这时,西月一掌打去。
石锤咚一声砸在地上,那男人瞪大了的眼就这样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