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声笑了笑,随即变成一脸阴沉——倪霖只觉得是阴沉,不知杏声压制体内不适,很难有活泼的表现。“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杏声看着倪霖接着说道,“我就不知道西月与你都聊些什么?”
倪霖感觉后背森森发冷,一阵冷汗过后,才彻底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倪霖摇摇头,说道:“六殿下... ...”
“我已经不是六殿下了。”
倪霖还没讲完,就被杏声打断,急得冷汗冒出。“那我怎么称呼您?”
“随意。”杏声说罢闭上眼。浑身断脉带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再多说,靠着仅剩不多的能量压制着。断脉是这样的痛苦,西月是否日日都忍受着这样的折磨,直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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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外风雨欲来,狂风大作。庭前上百年的桃花心木刚碰触风动,急雨便袭来,刷刷一阵巨响。这等气候已经不能引起万民城居民任何的波动,荒主暴毙天下神器更易,荒界稳定上万年时间,从未有过的变局和不可知的未来,让他们心中恐慌不已。
“那就... ...小杏公子... ...”倪霖见杏声听到小杏公子四字,睁开了眼,天雷闪动,照在杏声眉眼之间,似乎带着微微地笑意。
倪霖见杏声没有反对,接着说:“小杏公子,据我所知,神女西月为落野族人,而我在楔翌宫遇到的,是你妹妹,未熙...姑娘。”
杏声笑了笑。“她不是未熙,是西月。”
倪霖老成的模样皱着眉,手指摁着嘟起的嘴唇:“眼角有十字图案且没有法术,怎么会是现如今法术逆天的神女西月呢?”
杏声听罢,一手捂着额头,霎时间又是浑身冷汗颤栗不止,杏声放下手来的时候长叹一声。“算了,我知道她现在还活着就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倪霖不解,也不敢问多,只得在一旁待着。两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待了两日,除了吃饭时候倪霖稍微活泼之外,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卡在墙角角落。倪霖见到杏声眼角十字图案变的青黑如墨,杏声皱着眉,冷汗将他衣物全部浸湿。他嘴唇惨白,双手抖动不止。倪霖担忧,心想着:“是红药吗?”
明明不是。像是一种更特殊的诅咒。
“是红药吗?”倪霖还是问出口,他跑到杏声跟前又重复了几遍。
杏声迟迟没有回应,倪霖感觉到他咬紧牙关,似乎难受到了极点。倪霖伸出一手,短小的手指尽力摊开手掌,另一只手在手掌位置持续画圈圈,直到手掌心出现微微地绿色,将手掌摁在杏声的脑门上,随即默念法术咒。
不一会儿,杏声用手碰了碰倪霖的手,示意他拿下来。杏声睁开眼对倪霖,他苍白地说:“你不必在我身上消耗法术,我是没有办法了,才变成这样的。”
倪霖却不愿意将手拿下来,严肃地对杏声说:“如果平念就是神女西月,你是神女的红药首卫,你可不能死。”
杏声没有回应。
因果树只是我的报应,我与她之间,根本没有联结。
倪霖簌簌落泪,抽泣着,接下来就是哇哇大哭,控制不住的悲伤。杏声问:“你怎么了?”
杏声用手抓住倪霖的手腕,让他放下来,不要再用治愈法术了。
“我从前以为平念是未熙殿下,不管事情如何,至少还是个殿下,肯定是不愁吃喝的,所以我每月让她给我送好吃的来。你说平念是神女,她自己缺衣少食的,怎么还对我那么好... ...”倪霖越说哭声越大,“她年纪小就要担任族长之位,神女之位,长大了还要... ...好艰辛... ...平念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