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熙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冰桐矛,眼神坚定而悲伤地说道:“他还活着,就在兽界。”
“我知道了。”杏声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然而,当未熙追问她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时,杏声不禁冷哼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未熙心中仍有疑虑,她直直地盯着杏声,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一切。接着,她补充道:“六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如今的我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面对未熙的质问,杏声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里言。里言在化境之中所受的伤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形态,就像竹子的关节一样。这种伤痕我曾经在十年前的一场大火中见过,也在与他交手的时候目睹过,甚至在他的双眼中也发现了同样的痕迹。”
杏声顿了顿,继续解释道:“里言其实早已使用了断脉之术,但我们却一直没有察觉到。所以我推断,断脉禁术本身并不一定会导致死亡——”
“可是里言……”未熙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和困惑。
“断脉带来的反噬与冷霜花的毒性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杏声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伤。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世间之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西月被困在旋涡之中,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我必须去找她,将真相告诉她。”
“但是你出不去了。”
杏声却说:“可以的。只要九尾冷兰助我。”
未熙觉得不可思议,白怀皱起眉头说道:“可当天要抓你的,就是九尾大族长。如今你的杏花坞都被她占了去。”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成功获得至高权力的未熙却表现得毫无意见。对她来说,只要冰桐矛以及荒界的最高权力核心没有落入里言之手,那么她便仍旧存有一线希望。
冷兰听闻了杏声与未熙之间的有所谈话后,虽好奇他们谈话内容,却不愿轻易表露。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那笑容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尤其是在这样的夏末夜里。灯影斑驳,随心随风而动。
莪术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冷兰的反应,轻声对一旁的服侍人说道:“别看冷兰表面冷酷无情,但其实内心热情似火,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过去的情谊呢。”
冷兰听到这句话,立刻打断他的话头,并沉思片刻后回应道:“说起这事,文未老君不正是您的亲生弟弟吗?而且您之前口口声声说他是您的老朋友。”冷兰显然对莪术故意隐瞒实情心存顾忌,于是继续说道:“毕竟你们可是亲兄弟啊!像我这样的局外人根本没有插手其中的必要,不是吗,欢伯王大人?”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字里行间都是阴阳怪气的语调。莪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在莪术的内心深处,他认为冷兰虽然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但也绝非善良之辈。尽管如此,莪术仍然对冷兰有着几分欣赏之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就如你说得,他是我亲弟弟。”欢伯王莪术喝了一口酒,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