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声心中猛地一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如此相信七术,而这种信任似乎已经深深扎根在了他的心底,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七术那若有若无的爱护与关怀,早已抵消掉了大部分权力所带来的丑恶影响,使得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一直被呵护在一个安全的港湾之中。然而,当真正面临抉择时,那些曾经得到过利益的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既得利益抛诸脑后,转而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绪,并将其置于生命之上。
实际上,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只有拥有了生命,才能去承受这些所谓的情绪。没了生命,还谈什么信任与不信任。在真实的爱情面具之下,他将一切包装完毕呈现在西月面前,西月无力对抗无力拆穿,自己还沾沾自喜,以为承受很多。
虚无对应虚无,实质对应实质,这样才有真的反抗结果。凌驾于生命之上,要一个倔强的生命低头,在规则驯化之下,她只能反抗。
“冷兰、里言、灵康、卞冬等等这些人都有可能是西月的归宿,可如今看来,她都不愿意。”七术略有失落,“花声,我亲手开山会死在封印之下,之所以不肯,只不过是要里言亲手去开。”
“我猜,灵康是告诉了她另一个可能性。”一文说道,“或许,典例阁中是有一个屏障可以让荣坛山落地之时不伤及无辜。可落地不伤及无辜,却可能不止荣坛山一处。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还可以落在天旨族之上。”
见文未脸上并未有任何的波澜,一文见怪不怪。
“天旨族?”花声仿佛看看到了西月略有忧伤的神态,她从白界前往荒界的路上曾也提起过天旨族。“难道?”
“好一个万全的计划!”一文脸上的肌肉抖动,显得有些狰狞,他恶狠狠地看向文未,接着说道:“里言若想明青竹存活,山落之时要将能量石收回;若是落在典例阁之上,则表示叛变过去;若是落在天旨族之上,则表示为族群而叛变自己。而要世界同归一死,作为被万人咒骂的里言来说,也不过是加之一个罪名罢了。无论是那一条路,都仰仗着他那双手中的能量。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选择主动放弃了能量,让这个世间唯一存在的邪恶代表,彻底丧失邪恶的能力。这才让您措手不及,对吧?”
“翕隐战神所言极是,无丝毫偏颇。”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可从未说要接受你的赐名,我也不屑成为你们口中战神的封号!”一文再度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