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樱衡武到了,他横眉分别看了眼未熙和白前,自顾自坐了下来,手中捏着那一半只写了个“满”字的牌子。没过一会儿,门外白怀带着桑选族族长茗蔷匆匆赶来。衡武对此预料之中,手指摩挲着木牌,直至众人归位。衡武扫了一圈,准备开口说话。只见白堕领着两位陌生人来到了门口。其中一个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身材高大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青年;另一个则是一个小孩,他的眼睛圆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小孩选了最偏僻的一处坐下,陌生青年挨着他坐下。
未熙见衡武有些吃惊,解释介绍道:“这位是花神族族长樱依之子倪霖,这位是乾雨战神之子应兆。”
不说还好,提到花神族衡武立马跳了起来一般站起来,猛地一拍桌面,说道:“你们桑选族休要欺我。”
茗蔷见此站起来,不想落下一个以强凌弱的名声,众人是看着他石樱衡武独自一人走进青藤殿的,总不能让他有所闪失。茗蔷拍了拍衡武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正要开口安慰。
未熙却冷笑道:“欺你如何?你敢一人进来,我就敢让你有来无回。”
语罢众人吃惊未熙发言,白怀微微笑着看着未熙,略有欣慰。白前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乱世之中遵守这些莫须有的道义,将一个人一个族群冠与一个好的名号,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的说辞罢了。
“你!”衡武指着未熙,未熙眼圈发红,脸上疲惫和宁静让他恐惧,“你敢!!!我可是石樱族的族长。我前线征战,你还没出生呢!!”
未熙站起身来,她走到倪霖面前,牵起倪霖的手,拉着他走到衡武面前。衡武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并非会遵从规则行事之人,她胆敢夜闯昊天府,将藏莨等人劫走,让里言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今日之事,你说与不说,我都有结论。”
未熙将倪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着,她微微笑着摸了摸倪霖的小脸蛋。倪霖原本蹙眉难受,见未熙似乎有所把握,心中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他忍不住往应兆的方向看了眼,又看向未熙,未熙狠狠地盯着衡武。
见不得那些“叛徒”在损害大多数人的利益,难道真的是一个和平的拥趸者?还是藏匿于平庸外表下,肮脏的心促使去做一名伪证者?未熙认定答案必定是后者,但她仍然不清楚后者究竟是通过何种手段来实施计划,使得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悲剧不断发生。
衡武看着未熙,又看向倪霖,转而将茗蔷的手甩开。看来茗蔷要的是当初桑寄生发疯的事情真相,而面前这个人,和这个兽界倪霖是想知道当年花神族之事。自从云文玖去世之后,接连出现那么多的族群被灭族,石樱族究竟在其中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显然,这个问题要延申开来,不是仅限于一年前的事情,也不仅限于三十年前花神族如何,这更涉及到历代石樱族的来源。
而大部分事情的真相未熙已经知晓。她要等石樱衡武的,是一个对花神族后代的道歉。
七术十五年间,因云文玖的愚蠢说法及做法,当时为蛇皇族族长的安瑾的附和成为蛇族灭顶之灾。灭蛇族是为了保全云文玖,是当时既定的事实,这也是横在云景殊心口最深最恶心的一根刺。他无力看着母亲和族群的凋亡,留下云景殊的命,也单单是为了撇清“保全云文玖”的说法。待景殊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活着并且活得很好,更是迎合了那人的心愿。蜷曲于宫殿之中,黑水河之上的心逐渐扭曲,扭曲又无力。
几乎是同年时间,狼族全族几乎在一夕之间覆灭。可并无人见证狼族之人究竟如何死去,后续发现只是一处巨大的山崖之下,这些生命排着队成为上位者能量的来源。违反能量不可转移之铁律,遭受反噬最强的却是那些被剥削能量之人。
七术二十一年,神女卞冬从兽界归来,在她还未能说出任何解释之时,被云文玖一箭定死在楔翊宫石柱之上。九尾雪狐族已被定罪,被全族封印植阳山中,设置雪山屏障。直至七术意识到大战不能再继续,荒界再无力进行战争,在二十三年时,七术下死手让其长子,也是心爱之子死于自己手中。而后一年,云山觅被迫只身前往宣渊。
花神族樱依爱上了示期之幼弟,两人初遇之时正是樱依不慎摔下山脚,昏迷不醒之时被救下,当时两人相互不知晓对方身份。而后相处半月,都以化名相称,分开后相思两年后,又再巧遇。可荒兽两界发生巨变,即便战争已经结束,荒界族群之中人人自危,樱依不想连累族群,她让面前这位明显气度不凡却又装成是樵夫的男子尽快离开。男子即便深陷爱恋,依旧选择相信樱依的决定,他离开后再无联系。
而后当时为副将的石樱衡武出征西南一带巡视,察觉颇有异动,他派人快速巡查,势必要抓到其他族的秘密。西南平庸却并无异心并且大多数族长做事周到,丝毫没有纰漏,这让衡武大失所望,探查之人告知了樱依和示期幼弟有所交涉之事,他便从中作梗,掀起一阵又一阵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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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文玖的去世让荒界陷入无尽的悲痛中,荒主之二子云山觅而后被控残暴族人,调遣宣渊镇守。恰逢衡武还在西南,衡武敏锐察觉到其中有所问题,而心有不甘的云山觅默默地为他指了一条路。这一条路,是为了能快速将石樱族推上高位,成为除却拾界族之外第二大火系法术族群。
衡武丧心病狂一般捏造民间谣传,而后假传樱依与兽界有关种种,草木皆兵的时代,迫于局势之中,七术将樱依羁押。云花声母亲水川春忻与花神樱依交好,在春忻的求饶之下,况且谣传之时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