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绒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点燃三合香,在白纸上写下项云的名字,用五香朝天祭告神明。
项阳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陆绒用红线绑住酒杯和龙骨,朝向四面八方转动,嘴里念念有词。
驱邪仪式结束之后,他将白纸藏在酒杯里,再点燃香火,将酒杯略微向前抛掷,后花园的风越来越大,却并没有下雨,也没有花瓣扫落。
风大的已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陆绒发丝扬起,露出沉静的眉眼,把事先准备的水果、吃食、香烛、茶叶等摆放在一丛玫瑰面前。
“导演,来,奉一杯茶,道个别吧。”陆绒招了招手,淡定的声音让项阳安下心来,听到告别二字时踉跄了几步,跑也似的接住茶杯。
冰凉的茶水浇灌在干涩的泥土之上,最前方一朵未开放的玫瑰花苞应声而断,还未落地就被陆绒及时捧住。
这是一朵奇怪的玫瑰,根茎上没有尖刺,颜色也没有其他的深,还没有开放便能看出未来的风华。
“拿着吧,好好养他。”陆绒起身,将花枝递给项导。
项阳拿着花,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清明,霍然转过头,后花园常年旺盛的玫瑰丛此时落下了好多的花瓣,跟门前的玫瑰丛状态很相似。
“我…一直以为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项阳喃喃道。
陆绒没有说话,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小绒,谢谢你。”项阳低头看着这株与众不同的玫瑰。
“导演之后有什么打算?”陆绒俯身开始收拾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哎,我们一起收拾。”项阳紧紧握着玫瑰,另一只手帮忙撑着包裹。
“打算嘛,我不食言,这部上映之后就退休,这个庄园我也不卖了,我就住在这里种种花,各种颜色都种一点,或许有那一天他回来了可以看看。”
项阳神色温柔,满是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抚着花苞。
“你也要保重啊,我老了,山里住着也舒服,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小绒,真的很谢谢。”
陆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