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年,这位看似缺乏经验的少年,实则聪颖过人,瞬间领悟了堂兄的用意,朝众人拱手行礼,言辞得体:“在下许平安,长乐县一介学子,幸会诸位。”言毕,厅内气氛微妙,却也多了几分暖意,似乎连窗外的梅花也开得更加灿烂了几分。在那丫鬟轻盈如蝶的指引下,许小安步入了一场意外编织的宴席序幕,心中暗自嘀咕:“这安排,莫不是我与二叔的名字被哪位调皮的月老误织进了姻缘网?”他举起酒杯,轻抿一口,借酒意掩藏那满腹的“槽点”,仿佛每一滴佳酿都是对这场误会无声的抗议。
酒令如风,穿梭于杯盏之间,正当气氛渐入佳境,门扉轻启,又是一番景致映入眼帘。左边,一位天青色的身影悠然步入,宛如初春清晨的一抹翠色,他袍袖飘飘,腰间玉佩轻响,发丝以一枚温润如玉的簪子轻束,俊朗之中透着一股书卷气,活脱脱一位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而右侧,则是一位威猛如松的中年男子,国字脸棱角分明,每一道线条都讲述着岁月的故事,他的衣着虽奢华,却难掩那股与生俱来的豪放与不羁,与周遭的商贾学子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从边塞归来的勇士,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战场上的铁血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正中央的许平志,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家族长者,也不禁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整个人仿佛被时间凝固,动弹不得。许小安与许新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惊愕与无奈不言而喻,只能默默挺直腰杆,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内心却已是波涛汹涌。
“老爷,请这边坐。”丫鬟的声音温柔如水,轻轻唤回了许平志游离的神思,他这才如梦初醒,尴尬地应承着,步伐略显僵硬地踏入了这个本不属于他的“战场”。
三人落座,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各自心中上演着一场场无声的电影。许小安腹诽:“这两个小兔崽子,不是说好今晚有要事缠身吗?辞旧也就罢了,毕竟他本性难移,可这宁宴,平日里不是自诩君子,从不涉足烟花之地吗?”许新年则暗自嘀咕:“二叔不是说今晚要值守家族产业吗?每次我和婶婶拌嘴,他总以娶到婶婶为豪,现在看来,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至于许平志,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惊讶于儿孙们的“另一面”,又暗暗自责:“我原以为以身作则,孩子们自会效仿,没想到……”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聚会”中,每个人的内心都比表面上的平静要复杂千百倍。许小安更是将“人生尴尬事排行榜”悄然更新,心中暗叹:“这出去找乐子撞见亲叔侄的尴尬,怕是要载入史册了。”但转念一想,他又忍俊不禁:“罢了,至少我不是孤军奋战,这社会性死亡,大家一起承担吧!”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宴会上灯火辉煌,一场别开生面的诗酒会正酣。酒香与笑语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不羁与欢愉。行酒令,这古老而雅致的游戏,成了今夜的主角,它如同一位狡黠的精灵,穿梭于觥筹交错之间,考验着每一位参与者的才情与机智。
许新年,那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如同月光下静谧的湖面,应对起酒令来,既不张扬也不失风度,每一句诗词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从古籍中悠然走出的文人墨客,让人不禁暗暗称奇。相比之下,许小安则像是夜空中最调皮的星辰,时而灵光一闪,对答如流,引得满堂喝彩;时而仿佛被云朵遮掩,冥思苦想也对不上来,只能无奈一笑,豪爽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洒脱的模样,倒也自成一番风趣。
然而,在这欢腾之中,有一人却显得格外“淡定”——许平志,二叔是也。他仿佛置身事外,手中的酒杯只是摆设,从未见其真正品尝过那甘醇的美酒。众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道:“二叔啊二叔,你这不是来凑热闹的,简直是来砸场子的嘛!这诗酒会,不品酒不吟诗,何谈风雅?”更有甚者,玩笑间打趣道:“二叔心里怕是藏着座金山,对那花魁之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哈哈!”
许小安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心中暗自嘀咕:“爹啊爹,你这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惜银子花了,热闹没凑成,反而成了大伙儿茶余饭后的笑料。想那花魁之美,岂是轻易可得?你这盲目自信,怕是要成为一段佳话,不过却是带着几分自嘲的佳话罢了。”
夜渐深,酒意渐浓,诗酒会上的故事如同这不断流转的酒水,既甜蜜又略带苦涩,每一滴都承载着欢笑与叹息,让人回味无穷。而许家父子的这段小插曲,也悄然成为了宴会上一抹不可多得的亮色,让这夜晚更加生动有趣。在月华如练的夜晚,松涛与竹叶交织成一曲翠色的交响乐,赵公子的口中轻轻吐露出那句:“松针竹叶,针针叶叶皆含翠……绝妙,绝妙!自愧弗如,宛若星河下最不起眼的尘埃。”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起了文化的醇香。
“赵兄真乃才高八斗,国子监的底蕴,在你这儿展现得淋漓尽致。”周围人纷纷赞叹,目光中满是钦佩与羡慕。
然而,这场诗文的较量,仿佛春日里的一场细雨,无声无息间,却让在场的每一位挑战者都悄然败下阵来,无一人能接其锋芒。赵公子的笑容,如同春日初绽的桃花,淡然而又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骄傲,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