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仅是黛玉,贾琏的眼中也满是问号。
迎春看向贾琏道:“二哥常同官府打交道,当知道官官相护的规矩。咱们家也是京城的豪门,寻常你有见过敢搜咱们贾府的官兵吗?”
见贾琏和黛玉都摇了摇头,迎春又道:“看到咱们的船停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河湾里,我就更疑惑了。
这么冷的天,那些河兵挤在快船上,连个挡风的风篷都没有。岸上有马车,他们却没在车上等,急着要上我们的船,你们何时见过这么肯出力卖命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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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和黛玉相互看了一眼,不由都在心中赞叹迎春的观察入微、聪慧机敏。
黛玉的眼睛亮闪闪的,装满了崇拜。贾琏则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有点自愧弗如。
当时他被人截船,有点生气,可是完全没有怀疑。
迎春见赶车的来旺儿和兴儿也侧过头来听着,心想干脆多说几句,让他们以后做事也长个心眼儿,便又道:
“还有,那个把总太年轻了。我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过,在军队里想混上个把总,管上一百来号人,怎么也得有十来年的历练。可那个把总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难道他十岁就当兵了?”
来旺儿和兴儿也不由得吸了口气,二姑娘说得对啊!当时他们看到那个把总,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但他们察觉到那个把总很凶、杀气重,却没想到更深一层意思。
“所以,二妹那个时候就想到要弃船逃跑了?”贾琏问。
迎春点点头道:“正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出门在外,必须处处小心。
若我猜错了,咱们只是往岸上折腾了一趟,反正咱们的船也不怕搜。
若我猜得对,那咱们只有夺了他们的马车才有一线生机。”
贾琏、黛玉听了迎春的话,都连连点头。黛玉眸光闪动,似有所思,樱唇微启,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在车厢的角落里,刚刚一直躲在那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雪雁,却突然探出头来道:
“二姑娘,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都不像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