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迎春淡淡地应了一句,转头看了贾琏一眼。
她之所以问周瑞家的这些事,就是想让贾琏真正看清王夫人、薛姨妈那伙人的嘴脸。说什么姐妹亲情,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
果然,贾琏若有所思,脸色更阴沉了。他真是没想到,平日里二太太和薛姨妈两个老姐妹亲亲热热、天天往一块儿凑合,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却原来都是在演戏啊,真的是好算计!
迎春轻声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二太太那样的人,天天跟她凑在一起的,又能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琏二嫂子为人爽快,可不该跟她们搅在一起。”
贾琏闻言,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可怜他一直以为二太太是个慈善人,没想到她面慈心狠,一直都在算计着大房,还嘲笑他生不出儿子!他自己的老婆怎么还能够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呢?
一时间,贾琏恨不得马上就回京城去,把王熙风拉回来,好好说说道理。
迎春目的达到,心里舒坦,唇边淡淡勾起了笑。不过,周瑞家的嘴里的秘密还远远没有吐干净呢,这时候必须一鼓作气。
迎春见周瑞家的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便直截了当地问:“我们从京城往扬州来的路上,发现林妹妹中了毒。若不是我懂一些医术,她怕都到不了扬州。我问你,林妹妹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中的毒?是不是二太太下的毒手?”
周瑞家的浑身一抖,腿软的站不住,扑通一声又坐回到地上,脸色惨白,一颗心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怪不得二太太那边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黛玉毒发的消息,原来是迎春在中间做了手脚。这要是坐实了,可就不是一般的后宅手段了,这可是杀人的罪过啊!
周瑞家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手脚并用地爬到迎春脚边,一把抓住迎春的裙角,嚎哭道:“二姑娘,这事儿真的不关老奴的事啊!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主子啊。那可是杀头的罪过,老奴还想多活两年呢!呜呜呜……”
迎春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你是知道这件事的了?”
周瑞家的猛的一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打自招,这下子她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她转了转眼珠子,咬牙抬手就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嘴巴,边打边说:“我叫你这张老嘴,别的不会,专会胡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