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样的时间,荣国府贾母的房间里,气氛则沉重又诡异。
贾政正跪在贾母面前,一边磕头赔罪,一边又恳求道:“今天王氏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丢尽了咱们家的脸。但是念在她嫁进咱们家这么多年、且为父亲送过终的份上,求母亲不要休了她。”
贾母诧异挑眉,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休了她?”
贾政不解地抬起头,“您刚刚在东府那边,不是说她疯了,还让珍哥儿把她关进了祠堂。这不就是要休了她吗?”
贾母气得拍桌子,骂道:“关祠堂就是要休了她吗?糊涂东西。你自己不会管教媳妇,我替你管教管教。你还有脸跑来给她说情?”
贾政听了,九分羞愧,又加了一分的放心,忙道:“是儿子糊涂了。只要母亲不休了她就行。不过,还得悄悄关在家里,千万别让亲戚朋友们知晓。”
贾母又觉得奇了,立时道:“今天王氏在东府那边闹得不可收拾,我不罚她,才是怪事。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得个疯病什么的也寻常。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贾政支吾起来,贾母偏不耐烦地看向陪着一起来的贾珍,“你怎么跟你二叔说的?怎么他还想不明白?我们不拿出点姿态来,如何能安抚得了林家?
还有,秦家那起子小人,若不杀鸡儆猴,你不怕他们再闹起来难看?”
贾珍忙也跪下回道:“老太太,不是贾珍没跟二叔说清楚,实在是,就在刚刚,咱们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贾母面色更加沉重,“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又是你惹的祸?”
贾珍的脸色也古怪起来。
其实这个事情本身就透着古怪。
之前,他奉了贾母的命令,先把王氏送进了祠堂,接着就跑去找贾政。
贾政当时还在工部当值,他当然不能当着其他官员的面跟贾政说这么私密的话,便在工部的大门外等着。
没想到,突然有个小厮打扮的人敲他的马车车窗,待他推开窗子看时,便有个纸团扔了进来。
他打开一看,上面竟有八个字:好事将近、勿动王氏。
贾珍心中大惊,忙让随从去追那小厮,却早就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