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弘羊言道;“那就是姚武了!”
姜云天从一摞奏折中,将一本奏折抽了出来,递给姜弘羊,“这是姚武的条陈,依据你们卫府的手段,该是不难吧!”
姜弘羊接过细看几眼,就拜别姜云天,转身离去。
出来姜府,蔺本问道:“姜相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求安定吗?不是想把事情压下来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主意了?看起来要大兴波澜啊!”
姜弘羊言道:“事情最终是要压下来,关键是要看怎么压下来。”
蔺本担忧的言道:“这就是个大漩涡,也是个绞肉机,最后别粉身碎骨。在卫府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较量,最后死的不都是小人物吗?”
姜弘羊无奈的言道:“我也是姜家人啊!”说着,振作精神,“去卫府,找信得过的兄弟模仿姚武笔迹,将签名前面的加上姚字,带着这封信去姚府。”
蔺本心神领会,“用乌贼墨写,看上去是姚武,等过几天,墨迹干了,自行脱落,到了圣上手中,依然是武,这样也不会担负欺君之罪。”凑上前去,好奇的问道:“你说,姜相打算给姚家开出什么条件?”
姚府之中,姚政君、姚武和姚弼士三人正在商议。
看着两封信件,姚政君担忧的言道:“姜相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置我们姚家于死地吗?牵扯储位之争,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怕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说着,指着另一封信,“金犬黑鼠满堂红,狗牛不敢跳龙门,这是什么意思?”
姚武面色阴沉,“爹,若是这个姜半朝想致我们与死地,这封信我们就见不到了,他之所以给我们看,就是打算和我们交换点什么。”
姚弼士不解的问道:“我们姚家有什么东西,姜家是没有的?珍奇珠宝,美女财货,姜云天也不喜欢啊!就是官职爵位,我们也不如姜家啊!”
姚武脸色阴沉,不快的言道:“太子和咱家姚锦的婚事,我看就作罢了吧!这封信写的很明白,太子是甲戌秋生人,是金犬,姜家宜思是丙子年冬生人,是黑鼠,咱家的姚锦是丁丑年属牛,看来,姜云天同意了梁相的提议了。”
姚政君也是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前几天梁相是提起过太子和姚锦属相的事情,我没怎么在意,以为是他家公子九成想和姚锦结亲那。就暗里告诉梁相,以你姐的本意,明年锦儿及笄,嫁于太子为妃,他也没说什么。”
姚武下定决心,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只是爹和大姐的一厢情愿,成宣对咱家的防范,是不同意的。满则覆,虚则敧,中则正,金玉满堂,几人能守?姚家有皇后,有国夫人,又做太子妃,招来多少怨恨?统治天下,不是唯我独尊,而是不得罪于巨室。我们四处树敌,家族倾覆了,太子妃就能保得了我们姚家吗?”
姚弼士有些敬仰的言道:“中都令这是道尽了为政之道!”
姚武有些忧虑的言道:“最近从具衡国那里得到消息,那个贱人也没有闲着,谋划着让那个贱子去姜家提亲呐,而圣上很感兴趣。若是圣上答应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二子夺位,朝臣见风使舵,左右摇摆,还是尽快敲定吧!”
姚政君和姚弼士都深以为然,姚政君道:“宜早不宜迟!我明日就进宫,催促你姐赶紧办了这事,太子能指定女官,让太子抢在公遂前,得到姜家的认可。”说起来,有些难过,“只是,苦了锦儿了,她还一直想做太子妃那?”
“姜云天这个老小子看着耿直,其实精着呐,趁此机会,让他们家女儿坐实了太子妃!我们若不答应,他不会帮我们挺过这个难关的!他话里说的清楚,咱家姚锦要和太子成婚了,他就不让跳龙门了。他娘的,人还说鼠狗相配断头婚呐,金犬黑鼠满堂红,哼,我看搞不好是个满门抄斩。”姚武嘲讽道:“都说姜云天忠心为国,不计得失,其实也打着自己小算盘,这官做大了,做久了,就贪恋权位了,无人例外啊!还不好意思说,非要让我们姚家拉下脸来去求他。”
姚政君问道:“那锦儿那?锦儿怎么办?”
姚武摆了摆手,“莫不如让锦儿嫁给二公子农皋伏地,将来在邕梁做个国夫人,好过在这中都斗来斗去的,锦儿生性善良,在宫里我还真不放心。”
“也好!”姚政君点头,“将这层意思告诉你大姐,让她抓紧时间玉成太子和姜宜思的婚事,若是此事成了,姜云天这个老狐狸该罢手了,对太子也好。”
“督公的意思,卫府打算把责任推给了斗家,算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大家也都清净了!”姚弼士不屑的笑道:“姜家还是睚眦必报啊!还记得他们家老爷子和斗家的那点恩怨,当年斗家把姜家老爷子气死,现在姜家终于报了这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