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安赶紧赔罪,“家妹性情乖张,有时不可理喻,不知天高地厚,卫公这次好好教训她,让她有所收敛也好,如有得罪之处,万望卫公宽宥。”
车丘梁问道:“刚才令妹提起戾太子,究竟何事?”
公道安尴尬一笑,“当年,戾太子惦记过姚武的女人。”
车丘梁继续追问道:“这和姚武要害令妹有什么关系?”
公道安有些为难,“哎,辛夷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女儿身,男儿心,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争锋,争个输赢,因此常嘲笑姚武,惹得姚武不快。”
车丘梁这才明白,便问道:“今日之事,公子如何善了?”
公道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卫公,人说千金之躯,不坐垂堂,君子明远,不立危墙之下,卫公可为将来谋划?”
车丘梁摇头笑道:“能做到这个位置,我心满意足了!”
公道安笑道:“卫公三岁识千字,八岁做章文,年及弱冠,文名大显,人称‘七华子’。奈何起于微末,无以高进,只得在中都漂泊,才华不得施展。幸而结识㚶夫人,得有今日。以卫公之智,何尝没为将来谋划,卫公可想过,将来太子得位,该如何自处?是为官高进?还是引咎退位?是归隐山林?还是身首异处?”
听公道安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车丘梁从容之色不再。
见车丘梁意动,公道安起身吟诵,“男儿大丈夫,决意赴中都,身负凌云志,清风扫尘宇;峨峨高门客,落落穷巷士,失意沉下僚,空幻入龙池……”
听闻此诗,车丘梁眼中露出复杂神色,只是叹息一声。
公道安面露真诚,“卫公高才负世,本是一扫天下之高士,却成追兔逐狐之鹰犬,本可力压邪秽,却深陷其中!卫公可曾想过,历代卫公,无一不是皇上心腹,新皇登基,无一不是当做走狗屠宰,可有善始善终之人?”
车丘梁无奈的言道:“心里明了,可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