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拿着油灯的老婆婆，她见门口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女道士，心中略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没说什么，只叫她进来喝水。

澄凉跟她见了个礼才走进来，她猜出这老婆婆就是村长的妻子，窕娘的家姑。

窕娘一直站在澄凉的袖口，她看见原本精神奕奕的婆婆如今头发都白了，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佝偻着身子，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不由得一阵心酸。

老婆婆冲着屋子里喊道：“老头子，是个小女娃，快起来烧点水，再把馍馍热一热。”

屋里的人应了一声。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干瘦白胡子老人走出来，想必这就是槐村村长了。

澄凉向他行了个礼。村长好像没看见，他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厨房。

窕娘看见了公公，幸好，公公看起来身体依旧康健。

澄凉悄悄打量着院子，院子里没有小孩，想必已经睡了。

村长媳妇给她搬了个条凳放在桌前，说：“丫头，坐吧。”

“多谢。”澄凉坐下，开口道：“老人家，家中就只有您二老了吗？”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还有我那刚满三岁的小孙子。”

“那您的儿子儿媳呢？”

“死了，都死了。”老人麻木的说道。

这时，村长过来了，一手提着个茶壶，一手端了个碗，碗里是两个洁白的馒头。

他把碗放在桌子上，又把茶壶递给老婆婆，就要往屋里走。澄凉拦住他，说：“村长，请等一下。”

村长转过身，说：“你认识我老头子。”

澄凉说：“张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