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堂哥得意够了,便说了句还有其他事,就开着车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等他一走,村里人的议论也就五花八门起来。
“”估计又是开车到处现眼去了。”
“你们说这黄国梁他是从哪弄来的钱,就他那游手好闲的样子……居然也能存下这一万块钱?”
“别不是又去赌了吧,上回他可被人追到家里催债,说是还不上就要剁他一只手。”
“那钱后来是怎么还上的?”
“不晓得啊,不过他这车买的也是浪费,买回来也没正经拉过几趟,一直都是东开西开地炫耀。”
……
村子里的人说得都是家乡话,好在这边的家乡话并不算很难懂, 祁故勉强也能听明白。
素芬沉默着在前面带路,也不理会村里指指点点的目光。
村里人都知道她男人生了重病,是口头的怜悯,但语气只是闲聊时的消遣而已,并不真正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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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芬这几天遭受这样的指点许久,已经麻木。
祁故问她,知不知道她堂哥黄国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钱的。
素芬想了想,说大概是个把星期前。
不多时,三人走到了素芬家门前,门里是不出意外的一贫如洗,素芬老公黄安道面色灰白地躺在一张灰扑扑的褥子上,见到有人来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旳抽气声,像是一只不堪重负的风箱。
黄安道脸上黑气缠绕,被从身下床板上蔓延出来的黑雾笼罩着。
他身上有黑线,指向祁故一行人走来时的方向。
不出意外的话,这条黑线是对应着刚才素芬堂哥黄国梁身上的那条。
祁故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了没有其他的问题,便说:“先把人从这张床上抬下来吧。”
在场三个人,自然轻松就将黄安道从床板转移下来,祁故手指抓住褥子一掀,露出底下两块拼接在一起的床板,一块颜色崭新,另一块则老旧发灰,已经有了虫蛀腐蚀的倾向。
旧的那块倒是没有问题,黑雾是从新的那块上散发出来的。
“这块就是你们前段时间捡回来的木板?”祁故指着那明显被人重新切割过,上了清漆的木板问。
素芬连连点头:“是,是……这木板有什么问题吗?”
祁故绕着木板走了一圈,伸手将木板掀起,果然看见靠床的侧面写着两行小字,是繁体,写的是某个人的生辰,第二行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黄安道。
“这是一块重新加工过的棺材板,”祁故语气淡然地说,惊得那素芬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又满眼恐惧地看向祁故。
“想来是有人知道你们节俭,故意将这棺材板放在了你们夫妻二人的必经之路上,看着你们捡了回家,而后再偷溜进你们家中,把你丈夫的生辰八字写在这上头,好让这棺材板能准确索命。”
“怎……怎么会,我老公他一向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得罪人,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素芬语气颤抖。
“害人也未必全是为了害命,也可能是图财,”祁故说,“躺棺材板能吸棺材气,能发财,但吸取的棺材气越多,人的寿命就越少, 距离阴司就更近。”
村子里就那么些人,最近谁发了财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素芬其实已经信了几分,却还是不明白为何吸了棺材气的是自己老公,发财的却是堂哥。
“大师,那现在这情况……我家男人他还有救吗?”素芬急得眼睛里满是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说话都说不利落了。
而在一旁,躺在另一块床榻上的黄安道也是不停地发出急促的嗬嗬声,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想要说话。
祁故拍拍素芬肩膀,语气笃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