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负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九真焦灼的喊声:“负霜负霜,时间节点,这是杜有德送孩子的时间节点,快快快啊,他已经去了,你快点啊。”
负霜心中一凛,扶着床边上就想起来,可第一下竟然没能起来。
强忍着又试了试,总算坐起来了,却发现自己头晕眼花,眼皮止不住地打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太正常的样子。
这是?中了药?
对,杜有德为了确保原主不会闹,确实在送孩子前给原主下了安眠药。
心中怒火攀升,负霜直接从须微珠中取出金针,支撑着不停闹抗议的身体,给自己扎了几针。
一针下去,头脑立刻就清醒了几分,待到几根针都颤颤巍巍地扎在相应的穴位上,负霜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
将针取下,负霜一边往外跑着,一边琢磨着刚刚感受到的脉象。
虚,很虚,尤其是被这已经有些寒凉的秋风一吹,更是感觉骨头缝里都渗着疼。
想想也是,既然这个时间节点是杜有德送孩子的时间节点,那也就是说现下是原主陶负霜生完孩子刚出月子没多久。
杜有德手头不宽裕,又一直主张送孩子,原主孕期就没有养好,还得撑着身体照顾幼儿和杜有德,月子没怎么养身体不说,还为了孩子的事儿吵了好几架。
这样恶劣的条件这样的境况,此时的身体虚弱才是正常的。
负霜跑出了院子,眼尖地看到隔壁屋子门口停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她咽了咽口水,这具身体孱弱,跑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这肯定没办法跑到火车站。
没办法了,再不快点,就救不下那孩子了。
“根婶儿,我实在没办法了,跟你们借一下自行车,等我回来就还给你。”
说完,不等屋里人做出反应,便骑上了车,几乎是刚骑走,就从屋子里窜出来了一个围着靛青色碎花围裙的中年妇女,正是负霜所说的根婶。
根婶满脸错愕,一只手上还攥着一块灰突突的抹布,等回过神来,负霜早就骑着她家的爱车跑远了,心疼自家自行车的根婶只能心疼地吼了一句。
“我还没讲借给你呢,哎呀!有德家的,你慢点啊,你有啥急事儿,赶着投胎么?哎呦我的亲娘啊,可别摔着了。”
说完,无奈地跺了跺脚,双手狠狠地拍了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