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刻意忽略了纵火一事 ,那人怒气冲冲道:“就算黄主任喝醉了讲了几句过分的话,你也不该打他呀,再讲了,就算黄主任惹你了,难道这堆药材也惹你了?你干什么要点了药材,这可是大家伙吃饭的东西啊!”
说起这个,一边兴致勃勃看热闹的观众也颇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就算现在他们都心思浮躁,注意力老是被那些发了大财的人所吸引,但这话说得没错。
只要他们还在厂子里,那厂子的效益就是跟他们的待遇挂着点勾的,再说了,对领导有意见就搞领导,干啥要糟蹋东西啊?
杜有德闻言不屑地撇撇嘴:“干得好干得坏工资都是上头发的,多了也没咱们的好处,少了也不会扣咱们工资,既然这样,多出来的不都是被黄狗这种贪官吃掉了?”
负霜见他说话条理清晰,也不怎么大舌头,那想必只是借着酒劲儿闹上一场缓解心中的郁气吧。
旁边的根婶适时出来,在负霜耳边小声道:“听说前两天小杜上班的时候跟仓库老刘打牌被逮住了,讲是要扣工资,估计心里不好受,这才……”
围观的人们好像也在窃窃私语着说这件事儿,负霜眼尖地瞅见杜有德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怨毒与羞恼。
接着杜有德便更加愤然,深恶痛绝地指着黄主任:“那么多人不都是那样,干什么就欺负我一个人,你就干净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查的时候都先给你的狗腿子们通气了,要不然怎么会只抓到我?”
黄主任在这件事儿上理亏,便只哀声呻吟,并不回答。
他的狗腿子们倒是贴心地挡在前面:“杜有德,你少扯别的,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其实打完人之后他的酒劲儿就过去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装作上头的模样,眼下想到自己真的纵火了,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心虚之感便冒头了。
接着,负霜便看到杜有德立刻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甚至咒骂的语言也有些模糊不清了,看上去就像是醉酒之后犯困了一般。
怎么,又要赖在酒的头上?这酒要是会说话都得谢谢他。
见状,负霜立刻出来装模作样地打圆场。